放下唢呐,笑着说道:“这位美女,我这是真正的艺术,只要静下心来,认真听,你就会发现其中的美妙!”。
这话一出,周围的大爷大妈们再也忍不住了,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
“小后生,你到别处去去表演艺术吧,我们实在是欣赏不了你的艺术”
“姨姨给你一百,你去网吧玩会儿游戏,别吹唢呐了,啊!”
“现在不需要你出场,等我死了,我肯定让我儿子钱请你表演”
听着大爷大妈的话,王良暗暗吐槽道:“我这叫艺术!艺术!懂不懂?真是古有对牛弹琴,今有对大爷大妈吹唢呐,根本无法交流”。
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躯佝偻的老头,取下别在腰间的唢呐,说道:“唢呐不是这么吹的,听好了”,说着,举起唢呐,一声嘹亮又哀伤的曲调响起,瞬间把王良带到了出殡现场。
就差一副棺材,让他躺进去听。
现场的大爷大妈也不说话了,眼神中充满了忌惮,估计是怕把他们送走。
哀伤的曲调一转,突然变的欢快起来,有些时候,好像是小鸟欢快的叫声。
“好!”
“多少年没听到百鸟朝凤了,好!”
“好”
现场的叫好声不断,让王良不得不承认,他吹的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差劲。
一曲吹完,老头脸色通红,喘着粗气说道:“老啦!年轻的时候吹一夜都不带停的”。
“铁肺子胡有福?”有人认出了老头。
“原来是胡有福,我太爷爷寿终的时候还请过你”
王良也听说过胡有福,晋察市这一带最有名的鼓匠——西北民间叫法,把吹唢呐,敲鼓,吹笙等这一类经常出没于红白事的人,统称为鼓匠。
他爷爷还经常说,等他死了,一定要把胡有福请来吹几段,走的也高兴。
听人说,胡有福出生在旧社会,从小没爹没妈,鼓匠班子看他可怜,收了他,从七,八岁就开始吹唢呐,到二十多岁,练成了铁肺子,最高记录,连吹七天都不带停的。
这些传言里肯定有夸大成分,不然也传播不出去,就跟现在网上的标题党一样,动不动就震惊14亿人,好像龙国人啥都不干,每天就知道震惊,不过这也能从侧面说明,胡有福确实有些本事。
胡有福抱着拳,客套了几句,转身说道:“现在这年月,居然还有喜欢唢呐的年轻人,真是少见,估计再过几十年,鼓匠班子都看不见了,变成了清一色的西洋乐”。
说到这儿,看着手里的唢呐,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时代在进步,我们这些老东西注定要被淘汰了,只是可惜了老祖宗传下来的曲子”。
一只干枯,长满老年斑的手,摸索了一下腰间的唢呐。
一声重重地叹息再次响起。
一具干瘪,佝偻的身躯,缓缓向远处移动。
一阵风吹来,鬓角的白发飘落几根。
“等下!”
作者小日记:昨天居然失眠了,现在困得不行,可是又要码字,好难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