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人员举起手里的防暴盾牌,拼命和后面人招手:快点!!
a值高且未成年,预示着理智容易不受控,且失控的时候相当危险。
穿着防护服戴着头盔的工作人员迅速跑来,掏出抑制剂拆开包装,战战兢兢往傅星闲的胳膊上扎去。
他的肌肉绷得很紧。
针头没戳进去,直接歪掉了,给他胳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一般这种情况,工作随身携带的信息素浓度测试仪早就该拼命报警了,但这次它非常安静,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怎么的。
总不能是信息素完全没泄露吧?
不报警就说明不能撤退,工作还得继续。
工作人员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抬头。
alpha狠狠盯着他,脸上青筋暴起,仿佛一头眼睛冒着绿光的狼。
等等等等!你别急!我换一个给你打啊啊啊!他手忙脚乱掏出第二支抑制剂,硬着头皮教对方做事,你肌肉放松一点,不要绷这么紧,不然、不然打不进去。
他哆哆嗦嗦拍了拍傅星闲手臂上的肌肉,还是能够把针崩断的硬度。
傅星闲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高高举起右手。
不要!!!远处跟来的宋惠然惊声尖叫。
拳头狠狠地砸下,砸在了自己的左手臂上。
工作人员感觉自己手中一沉,握着的胳膊肌肉突然放松。
傅星闲咬着牙:打!
好、好的。他颤抖地把抑制剂注射了进去。
这次成功了。
傅星闲把头抵在门上,忍受药物生效的眩晕,隔了会儿才睁开眼道:闻景在里面,我进去看看,你们先等下,不要进来。
好的!在场的工作人员马上应下,一个个退后,和他拉开几米距离。
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对于高层次alpha的服从的本能,哪怕他们不知道这个年轻的alpha是谁,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闻景是谁。
但那alpha还没进去,依然看着这边。
安保人员擦了把脸上的汗,扭头突然发现不对,赶快碰了碰旁边的小组长。
这下紧急事件处理小组的人都发现了,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也在现场。
那个情况略尴尬。
没事,听他的。傅弘蹙着眉头,一手抱着呆呆的小儿子,一手搂着受了惊吓的夫人,你去吧,控制着点。
傅星闲点点头,后退一步,关上卫生间外面的门。
隔间里,闻景正在小声的抽泣:你为什么走了你不要我了吗?
没有。傅星闲垂眼研究了一下隔间门锁,用力把锁掰了下来。
踢门或许更快,但他怕伤到他。
门开了。
闻景躺在隔间里面的地板上,抱着自己的腿,瑟瑟发抖。
他闭上的眼睫微微颤动,刚才还是奶白色的皮肤透着漂亮的粉色,仿佛一朵任人采撷的花朵。
旁边的马桶里漂着一只没有用过的omega抑制剂。
为什么不要我了闻景哼哼,声音甜软,像是在撒娇。
没有不要你。傅星闲轻声道,现在就带你走,不要怕。
他弯下腰,温柔地揽住闻景,正要把他抱起,闻景却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他拽了下去。
少年白皙的小脸靠近,双眼迷蒙,眼尾泛红。
卷曲的发丝擦过他的耳朵,带来微痒和电流般的战栗。
抑制剂还在持续生效,让傅星闲的反应变得缓慢。
恍惚之后,他脖颈后的皮肤猛得一痛。
*
天空乌云密布,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你在哪里?你出来啊!
没人回应,熟悉的小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闻景颓然地坐在香樟树下,满脸茫然。
你最近很少出现在我梦里了,为什么。你还记得我们见面的那一天吗?
那天他也是浑身湿透,顶着大雨跌跌撞撞跑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彻底失去方向,蹲在院子外面哭。然后闻到樱桃的香气,看到了那个漂亮的人。
他记得他鼻子上可爱的小痣,记得他弯弯的笑眼,记得他的鼓励。
闻景的额头磕在膝盖上,眼泪无声落下,和雨水混在一起。
闻景
呼唤声仿佛从天外传来,飘飘渺渺听不清晰。
你在吗?
闻景开开门
我在!
闻景猛得抬头。
他把人关在门外了?他是不是傻?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推开院子的大门。
栅栏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空茫茫的白雾。
走了吗你不要我了吗?闻景感觉天旋地转,踉跄了两步,低着头坐在地上,为什么不要我了
没有不要你。熟悉的声音传来,现在就带你走,不要怕。
闻景感觉自己被抱住了,宽厚怀抱透过湿冷的布料暖热了他冷冰冰的皮肤,有一种浑身舒畅的感觉贯通全身。
之前那种痛苦难受的心情好像都随之而去,心中被充盈的感觉填满。
身体也轻盈了许多,不再那么无力。
好舒服啊
他下意识地像八爪鱼一样抱住那人,却感觉还不够。
现在才来找我,我生气了,看我标记你!
皮肤坚实,和想象中omega腺体的口感不太一样,也没有他期待中的樱桃香。
omega的牙齿和alpha的不一样,不够尖锐,没有标记的功能,连破皮都做不到。
别闹。对方的声音有些嘶哑。
闻景在那处磨了磨牙,然后沮丧地松口,把头埋在温暖颈窝蹭了蹭。
还不够,他想要更多、更直接的接触。
他紧紧抱住对方,一只手从对方领口钻了进去。
抑制剂仿佛失效了。
傅星闲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同一个地方奔腾,想要把怀里的人紧紧镶嵌在自己身上,永远不要分开。
脖子后面被啃过的异样存在感强烈,在激素带来的狂躁情绪中提醒他,不能,不可以。
他闭上眼,深呼吸,疼痛的左手用力按住怀里瞎闹腾的少年,一脚踹开隔间门。
泛着迷红的小脸再次贴过来,傅星闲僵硬地用肩膀挡住,却完全无法阻挡发情期omega身上的甜美。
整个世界仿佛都从意识中分离了出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怀里的人身上。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源源不断的热流从两人相接触的皮肤传过来,灼烧他的血管,整个人仿佛泡在火山的岩浆里,随时想要找到一个爆发的出口。
就这样毁灭吧,带着闻景一起,沉沦下去,不分彼此
星闲!星闲!有人在敲门。
傅星闲呼出一口气,动了动生锈的关节,弯腰把人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