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霜答应之后二人便开始准备婚礼的相关事宜,乔霜父母早早去世,唯一供养她的奶奶也去世了,其余亲戚早早断绝联系,按现在的状况联系上了也是平白多几个打秋风的亲戚,所以她邀请的只有几个朋友。
叶君元也没有亲戚,主要看乔霜想怎么办,大办他就请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小办就……只有乔霜的朋友了。
当叶君元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乔霜后,乔霜非常无奈的自嘲:“我们两个也太惨了。”
结个婚竟然没有任何亲人能参加。
叶君元只是淡淡的笑着,只要能和乔霜在一起,婚礼只有他们两个他都很开心。
乔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拉住他的袖子满脸期待,“你的……嗯……养父养母还在吗?”
叶君元愣住了,“或许还在吧……”
他从未联系过他们,一开始是不敢,他怕他们被女毒枭抓住;后来还是不敢,因为他已经不是他们心中乖巧懂事的养子,而是沾过人命的雇佣兵;现在依旧不敢,因为他已经没脸面对他们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要不要重新联系他们?”
“不,他们不会想看见我。”叶君元非常笃定,“如果不是我,他们的儿子就不会死。”
他的养父母都是好人,不应该承受这种痛苦。
“不是的,如果他们的儿子加入黑道你根本不用经历这些磨难。”乔霜的手抚上他的胸口,他身上有很多伤疤,斑驳交织,光摸着她都觉得害怕,“叶,你也是他们的儿子。”
叶君元没回话,沉默就代表了拒绝。
乔霜也没逼他,只是心疼的抱紧他,“叶,这周回去祭拜一下我的父母和奶奶吧。”
“好。”
乔霜的老家在南方某个小农村,山清水秀,很美丽也很落后,她的父母去世后舅舅一家强占了父母的财产,她的奶奶去世后遗产归叔叔家所有,不过叔叔比舅舅好的一点是:他把奶奶房子卖了,存款和卖房子的一半钱分给乔霜,不然她连高中都读不完。
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早早去那个小乡村祭拜完奶奶后还得早早离开,不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叶君元问过她有没有想拿回父母的财产,乔霜点头,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该有的证据都没有了,她不知道还能怎么拿回。
世界有时就是这样,好人吃尽苦头,坏人逍遥自在。不过乔霜坚信舅舅那种人活着会遭报应死后要下地狱,奶奶和她说过很多次人世间的因果报应,就算舅舅不倒霉,他的家人也会遭殃。
叶君元这次特意开了辆低调的车,毕竟在小乡村,太高调容易被抢劫。乔霜带着他爬到山腰,找到奶奶的墓,认真的祭拜,念叨着:“奶奶,我把孙女婿带来给您看看,这是他的照片,是个帅气负责的男人,虽然年纪有点大,不过他对我很好,不用担心。”
叶君元默默跟着一起烧纸,把“年纪有点大”几个字记在心里,晚上找她一起算账。
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乔霜的奶奶是个很慈祥的老人,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美丽的模样,和乔霜长得很像。晃神间,他似乎看见照片上的老人冲他咧嘴笑了,再仔细看又是那副温柔慈祥的模样。
乔霜祭拜完后擦擦眼泪,和叶君元一起下山,她的父母埋在县里的公墓中。
叶君元一直默默陪着她,乔霜长得更像父亲,丹凤眼,薄唇,鼻梁细直,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她的母亲则完全相反,温柔,和顺,眼睛和脸蛋都是圆圆的,亲和力十足。
祭拜完后,乔霜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带着他去附近的公园逛。
“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那里就是我的家。”她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我家住六楼,老房子没电梯,天天爬楼累死我了。”
“我妈妈做的酒糟鱼很好吃,还有蛋饼,她说等我结婚了就全教给我,让我做给以后的老公吃。她织毛衣很厉害,织的比买的还好看,小学时我妈在中年女老师眼中是大神。”
“我爸只是个普通职员,工资不多不少,养我正好,他其实很聪明,要不是家里穷就继续念书考大学了。他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我。”
乔霜说完眼里已经溢出眼泪,叶君元把她抱进怀里,她在他的怀中抽噎着,声音低低:“叶,你是我新的家人,以后不要抛弃我。”
叶君元轻吻着她的头顶,声音软的像冬日街头卖的烤红薯,温暖,厚重,带着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安全感,“你也是我的家人。”
很微妙的,他们都没有家人,在外人眼中都是冷清冷情的高岭之花。
叶君元在下属眼中冷若冰霜,态度永远疏离礼貌,话不多却一针见血,出身不明却气势惊人,有人猜他是外国富侨回乡创业,却没人知道他只是个狼狈的前雇佣兵,会压着女人满嘴跑火车,把人奸到半死不活还不肯放手的狰狞模样。
乔霜在同事眼中勤奋努力,年纪轻轻却稳重自持,在老板出事时还能撑起公司,是大家都很敬重点女强人,然而她会跪在男人胯间痴迷的舔着阴茎,坐在男人身上浪荡的扭着腰肢,甚至在男人想捅她屁眼时主动用手掰开。
全世界都以为高岭之花的爱情只有相敬如宾,却没人知道他们每天都像拍a片。
偌大的世界中他们两人相遇了,错过彼此最孤独最狼狈的岁月,努力用现在的平静美好治愈记忆中不可磨灭的伤痛,并希望能拥有彼此陪伴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