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启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塔粒粒奇突然的谈心也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谈心。他和尊敬的大生命师两个都没有心。这里面有一种神奇而不可捉摸的构造规则吗?在他们三个之间,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才是那个具有心脏的倒霉家伙。他突然惊觉生命果然还有许多他不能理解的地方。“真有一些这样的想法。以前和现在。”
“我没有苛责他。包括现在。我所叙述的是事实。他对我造成的损失是事实。他的恶行和邪魔的天性是事实。我需要让他最终让灵魂来赔偿也是事实。我甚至会把今天你向我求助这件事算在他头上也是事实。”
塔粒粒奇平淡地说。又把一块肥料拨近——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有一定困难。柯启尔在两难中选择了让他自己完成。
“但我绝对不会苛责他。”大生命师继续说。舒展叶片做了个类似耸肩的动作。“我理解生命,各种各样的生命——不过,我想你完全知道这一点。”
“您当然是这方面的专家。”柯启尔说。“我相信您。”
“以查在寻找另外的遮蔽盒。”他听见自己又道。就好像把现实像棋子一样的摆出来能有所助益似的。也许塔粒粒奇能看到下一步。或者——可能这就是塔粒粒奇所言那种理直气壮而根本不可能,能从中产生出希望的幻想。“这是为了用另一种手段支撑涅希斯和蓝勒温拉扯出的九大位面世界裂缝。”
他停了停,但还是选择说下去。“这样的话,这道裂缝就可以不必以已知和未知的拉扯张力而作为基础存在。唯星奇面就有可能从中得到解放。而那之后,我想就是需要那种‘健康训练’的时候。”
“这是你的主意?”塔粒粒奇没有再次纠正他。“你有这方面的能力。‘解’的能力。”
“我没有告诉他。呃。或许没有直接告诉——”他提到过。但绝对不是以建议的方式。难道那不是普通的学术可行性讨论吗?显然以查是从另一方面理解了。不论如何。唯星奇面是个好地方,虽然他很难具体列出为什么好。
“我希望他能成功。”柯启尔说。
“那你最好希望他能失败。”
“就像我希望他好时,应该希望他坏一样?”
肥料都被消化完了。塔粒粒奇的新芽和装饰性的外接枝条都柔软地平摊着。
“健康训练。即使按照一些表面原理去设计。也往往收效甚微。”大生命师平静的说。“但我可以告诉你,造成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症状的并不是健康问题。”
“他说他累了。”
“这么说也勉强算对。但我不会给满分的。因为没有过程。”塔粒粒奇道。“过程是,他的心情扭曲。因为一些太过于浅显,普遍,你甚至不敢相信会在他身上发生作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