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满的指正:“什么叫碰过?少爷那是欣赏。先生放在书房,以前一直在他书架上,有个特殊的盒子摆放,小孩都喜欢。”说到这,他叹了口气,“白小姐,请跟我来。”
穿过走廊,坐电梯上楼,又走一段路。
罗伯特打开一扇久未开启的门,“这是先生在时用的书房。他走后,很少有人来。”
纤纤走进去。
房间缺乏主人光顾,显得冷清,收拾的过分整齐。
“看见了吗?就是那个水晶盒。”
书架第三层,有一个空盒子,盖子打开,中间凹下,正好可以容纳一枚硬币。
罗伯特说:“硬币价值不高,重在传承和心意。老太太给先生,先生十分珍视。后来,少爷——”他摇摇头,“老太太走后,少爷可能太思念祖母吧,问先生要过一次。可先生说,这枚硬币太旧,价值不高,不适合少爷。然后,他买了一整套纪念币送给少爷。”
纤纤又问:“他碰过吗?”
罗伯特答道:“有一两次,先生不在,少爷从盒子里拿下来,看过。”
纤纤不语。
罗伯特转头,狐疑的问:“所以怎么会在你手里?这枚硬币早就不见了。有次先生出差在外,不小心遗失。”
纤纤:“是吗,难怪。我捡到的。”
罗伯特:“……”
整个上午,纤纤在玩具厅抓娃娃。
一只,两只,直到装满整整一筐。塞不下了,先放在地上,脚边逐渐堆起小山。
一排娃娃机空了,又去另一排。
手不停,脑子也在飞转。
怎么能认错呢?
秦少爷对自然与科学的执迷,他的人造星空,他的手办收藏,他办公室的风景玻璃屏——其中就有他的老家,冰原雪山。
在他身边时,她衣服上总会出现的红色线头,摘都摘不完。现在想来,可能受到掌心一根假姻缘线的影响所致。
以及,他永无止境的噩梦。他说——总是一脚踩空往下坠,抓不住。
原以为那是因为她不辞而别,他突然失去她受打击太大,潜意识里才会噩梦反复。
倒是她自作多情。明明是他记起前世被绑着沉海的感觉。
——怎么会认错。
等房门打开,窗外太阳高悬,阳光普照。
快中午了。
“白小姐。”
纤纤抓到一只娃娃,懒得弯腰去捡,直接又操纵摇杆,机器手抓起另一只,掉落。
她没回头,“秦先生,今天不上班?”
“我能有心情吗。”男人低笑,不带半点温度,“凌晨两点多,你开车去h市,找谁?”
纤纤说:“不找谁。回去许玲家拿东西,发现根本不在那,白跑一趟。家里两个人都没醒,你用不着难受。”
“半夜。”
“半夜路上车少。”
“……”
纤纤往左移摇杆,正要下放,手被握住。
秦措说:“谈谈。”
纤纤随他走向窗边的沙发座。两张真皮单人沙发,中间一张小矮桌隔开。
秦措向来能坐一张位子,绝不分两张,从不怕挤。
他抱着她,双臂拥住,悬空的心瞬间踏实。于是他有耐心问:“到底怎么了?”
纤纤不吭声。
“我问,你答。”秦措淡然道,“你去我父亲坟前做什么?”
“……万恶之源。”
秦措拧眉,“解释。”
纤纤脸埋在他胸前,声音更闷:“他如果只生一个儿子——他就不该生两个儿子。”
“……”
沉默过后,秦措克制地笑了笑,温声问:“两个儿子,你在为谁鸣不平?”
纤纤说:“我,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