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适应了都的生活。
宋五过了年就回了都。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袭遍全身,他无力的躺在藤椅上,院里阳光正好,头顶便是新绿的葡萄藤,一只麻雀叽喳喳的叫了两声便飞走了。
不像当年跟着他时,白天在工地搬砖,下了班就去菜市场捡漏,有些菜叶子都烂了,把那烂的撕掉,剩下的洗洗切切,撒一点盐就水煮了,就是一顿。
原渣沉思许久。
爹娘头发都白了,精神还好,两个哥哥也对他十分客气,全然没有那两世的争锋相对怨恨冷漠仇人一般。
他们年纪大了。
这一次,宋父宋母也跟着去了。
也许是国气压得那些妖魔鬼怪不敢出来,他度过了平稳的大学四年。
儿子儿媳嫌弃,孙子孙媳嫌弃。
无语中。
很有意思。
到底,这辈子最亏的,还是老小啊!
宋母夜里哭了好几场。
临走前,见他还畏畏缩缩的一脸担忧,想了想,给了他一个十分贴心的建议。
因为穷过,很穷过,所以才想把所有的钱都捏在手里吧。
踏上了新的地图。
等他意识到什么,再想做点什么也来不及了。
宋时上了牛车,挥手再见。
落叶归根,她这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还折腾那些做什么啊,老邻居亲戚这些都在老家,去了都,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忒没劲儿了。
他曾给老家打过电话,也在宋大的儿子宋建华结婚时回去过,想要接宋家老两口来都一起生活,不过都被拒绝了。
余千惠背着个大背篓,身边跟着两个孩子,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看起来精干爽朗,正跟一起的男人说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他抗拒摇头仿佛娶个老婆是洪水猛兽一样。
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原渣还没反应过来。
一年比一年老。
气得宋母狠狠的拍了他几下,哭嚎着以后老了可怎么办。
再说,不熟啊。
他早就看开了。
听到的就…
那代价着实太凶残了点。
故土难离啊!
再说,马上要抱重孙子了,宋母也舍不得走。
“谁要你割掉自己了,我说那话了吗,是让你不要结婚就行了,你一直单着,单着的意愿很强烈,把自己的心围上一座墙,钢筋铁墙,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那还怕什么。兄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最好是让贼都找不到地儿下手!”
宋五把院子里栽的草都拔了,开出两块菜地,又在旁边圈出个地方养鸡。
这才找到点自信。
不去就不去!
宋时也不强求,只说想来了就来,他寄车费回去。
足足适应了半年,他才敢跟家里联系。
他们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不对,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一样,已经没用了。
宋时:…
加之这几年跟两个儿媳慢慢相处得还不错了,就更不想走了。
城里再好又如何。
都很大,很好,就跟预期的一样,他每天按时上课,闲时便去图书馆,像一块海绵似的疯狂的吸收知识。
此时就很庆幸有那大哥给他打下的江山了。
学习更多的语言。
血缘上是侄子,其实跟陌生人差不多。
还是算了。
等死了再说吧。
死都死了,死后的事情,他也管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