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婶试探性问道,“了很多银钱吗?”
“足足五两呢。”
“五两!”她惊呼道。
宋时点头,“那可是我这么多年抄书得来的所有了。如今只这一次就全了,倒也没甚,只要大宝能救过来,也是得值,我就是担忧他药吃完了该怎么办,实在不行,那也只有卖屋卖地了。”
叹气,“人命关天!要是我爹娘大哥还在,想必他们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决定的。”
他这话却把田二婶惊呆了。
为个孩子倾家荡产
呵,换作是她绝对不可能。
治是要治,但尽力就好,弄到变卖祖产基业的地步,不单是她家,整个村子整个镇都没人会这么做。
卖完了呢?
一家子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喝风饮露有情饮水饱?
真到那地步说不定还要死几个呢。
小孩子承受不起那么大的福气!
然而,她只呵呵,别人家的事,看看热闹传传八卦煽风点火就够了。
“对了,你嫂嫂那里不是还有银子吗?让她给大宝看病买药啊,那可是她的亲儿子!”
田二婶突然想到当初宋大郎的抚恤金宋二一文没要,在族长还有不少村人的见证下全给了周氏,让她代为保管,等大宝成年后再交与给他。
这时代可没有什么夫妻共同财产。
男人养家糊口是本分。
但财产方面,除非他愿意,否则是没有妻子的份儿的。
妻子能带走的只有她自己的嫁妆。
所以宋远的抚恤金,只能留给宋大宝。
而这时大宝病了,周氏自然该把银子拿出来救人。
宋时一脸恍然,“是、是吗?我不知道”
田二婶见他这样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这宋家二郎莫不是读书把脑子给读傻了吧!
“我跟你说啊”
给他科普了一通‘媳妇是外人’的精粹。
丝毫忘了自己也是个外姓人。
宋时听完一脸为难,摇头,“可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跟嫂子说,我不好意思,觉得不好”
“哎哟你这混小子哟!再不拿钱,你侄子都要病死了!大郎死了,他就这一条血脉,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留在世上的唯一一滴血也没了?婶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大嫂可不会只有大宝这一个孩子的”
两人在外头说话也没刻意压低声音。
屋子里。
周氏坐在床边,低着头,指甲掐进肉里,显然全听了进去。
就,好恨!
为什么!
为什么都要这么逼她!
再一看床上小脸依旧通红昏睡不醒的儿子,刚才还有的一点怜惜愧疚消失无影,眼里只剩下一片冷漠。
既是宋家的血脉,凭什么要她的银子!
晚饭时,谁也没提这事。
宋时交代她给孩子喂一碗药,便回了屋子。
不然呢?
事事亲力亲为,当个保姆?
凭啥!
原渣上辈子就是对不起全世界,那也对得起大哥这一家三口了。
尤其是侄子宋大宝。
要知道,对方读书的用全由他负责,后期到了京城还为他重金走关系进了苍山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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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呵!
所以啊,这一次,就,顺其自然吧。
人家亲娘又没死。
他这个当小叔的把他送去医馆又出银子给抓了药已经仁至义尽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反倒他插手多了,不定冒出些什么话来呢。
周氏低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