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如此镇静,老阉人纵使是心中好奇,也不敢再去看了,好在那动静并未持续太久,通许这片地方,又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不多时,满头大汗的种雷就跑了过来,还带着同样满头大汗的辛次膺,一老一少正想开口喊着,见皇帝在钓鱼,便将已经到了嗓子边的话给生生咽了回去,走得近些了,还没开口呢,刘邦就率先发问了:
“人走了?”
“走了!”种雷颇为骄傲,“六千人走了五千八,爽利得很。”
“嗯,”刘邦应了一声,又问,“给了些什么?”
“照着您的意思,颍州留下来的一千铁浮屠重甲,全都给他们了,还搭了些个神臂弓、干粮,兵器甲胄是本来就有的,除了一千重甲,别的其实也没啥。”
顿了顿,种雷又道:“官家如此放心他们了?万一这群人临阵倒戈,反而是平白为我等添了麻烦……要不要,要不要臣叫皇城司的人做些准备,免得……”
“不用啦,”刘邦摆了摆手,带着鱼竿都晃动了起来,“本来就是在赌,你盯着骰子又能如何?那点数又不会因为你看着,就给你多变一点出来。”
“那人软硬不吃,不肯为老子效力,无非就是抱着个讨价还价的念头,他一直嚷嚷着折可求如何如何无奈,如何如何被逼,说到底,折可求已经被毒死了,关他逑事!不就是他自个儿还想站着做人,才想把折可求那个死人也给扶起来嘛。”
“嘿嘿,老子偏不扶,这名声是自个儿挣的,哪里是人家给的!”
好歹也是西军故交,种雷心里头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听了皇帝的话,下意识的就偏着折家军的人道:
“臣观其色,言辞恳切,目光坚毅,想来也是有着家国情怀的人,而且愿意前去搭救岳元帅,也足以说明其还是有些忠义的。”
“随便,不过这些人也还是不够的,你去吩咐韩常一声,留个百人营在此,其余的,收拾收拾,准备动身吧。”
皇帝下了令,辛次膺和种雷方才是舒了口气儿,当真是怕赵官家一箭双雕,把岳飞给算计了进去。
不过保险起见,老头儿还是多问了一句:
“咱们去哪?”
刘邦笑骂道:“老东西,自然是去搭救你爹啦!”
辛次膺没有生气:“可咱们的人也还是不够呀。”
“要不要等等张太尉?或者叫刘都使一并而来?”
“够了的。”
皇帝这般肯定,反而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数过来数过去也不过三万多人,与女真进行野战又没甚优势,不多找些援军,莽撞的就去了,别到时候把自己给置入险境了里头。
好家伙,一个皇帝,一个岳飞,自个儿就凑在一起了,还省去了金人的功夫。
刘邦确实很坚决,将那鱼竿轻轻一抛,整个竿子就落到了蔡河里,顺着河水就这么漂着去了,没一会儿就不见了影子。
“天下人都卖岳飞的面子,朕自然不能差了这份热闹。”
“老头儿写封信,叫人带回临安去。”
“就问问赵鼎,这都城要不要搬回来,叫他和刘子羽胡铨商量商量,若是要的话……”
“着手准备准备迁都的事儿吧。”
老头儿被皇帝这番话给惊着了,虽然他语气正常,言辞普通,但是不知怎的,
辛次膺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以及豪迈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