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不请,既然请了,那便大方一些,反正东西出在钱家人的身上,他也不算心疼,相反的,能看见这么多人热热闹闹地开怀大笑,吃饱肚皮,发自内心地对自己说一声‘谢谢陛下’,这种满足感,是别人体会不了的。
于是,像是刘邦这般,杀猪宰羊摆桌子请吃饭的事情,早多少年前大伙儿就没见过了,就算是遇见了红白喜事,那也是几家人搭把手,绝对不会让帮忙的人变得多起来的,因为人一多,粮食就不够了。
他嘴里念念有词,等把词儿念完,便将整个还点着香的香炉,抱着扔进了水里。
待曲子唱罢,牲畜白酒入河,张俊连忙把虞允文、辛次膺几人给叫了过来:
“若是龙王爷显灵,还请给些异像,以昭我水神之势,以显我龙家之威。”
昨夜和几人喝酒又到了深夜,今日便是个赖床的早晨,刘邦让赵小金去与阿虞学学如何去做一个女人,准确的来说,是如何去做一个正常的汉家姑娘,毕竟虞氏一门对这些东西颇为讲究,阿虞的性子也比较合适。
就像是当年他押送劳役去骊山的时候,一路上与那群注定要死的人喝酒分乐,又像是他临死前回到老家的时候,与乡亲们一齐唱歌跳舞……这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便是当时天下群雄,比不上他的地方了。
他索性也在船上就住了下来,夜里听听河水缓缓流过的动静,白日要么喝酒,要么就看下方的人生火杀猪造饭,偶尔也换身行头,偷摸下去和众人吃个满嘴流油,他还没忘了公平,带来的十万人轮番来太康渡这边驻扎,尽量让大伙儿都没被落下。
他一面说着,一面瞧着河里头的动静,但那除了香炉入水时候激起的浪,这河水流得平缓极了,哪里又有什么异象?
辛次膺和虞允文对视了一眼,老头儿朝着张俊拱手道:
“看来这龙王爷,并不打算领太尉的情了。”
张太尉有些气愤,谁敢说那恭福帝姬被找到,不是他张俊祭了龙王爷的原因?但有那么几个臭人,偏生说这事儿和龙王爷无关,无关,真要是无关的话,怎的在他祭祀之前,没人把公主给找到?
虽然说是事在人为,这是钱家设下的局,但张俊硬是咬定了死理,若是没有祭祀的话,是谁也无法找到公主的,可是这话得来的除了一阵阵的敷衍,便是有些臭人连掩饰都不掩饰的表情了,这深深地刺痛了张太尉的心。
就算是被捅上了一刀子,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是个无用之人,为了打脸某一老一少两个书生,还有某个不知身份的老头儿,他又把祭祀的队伍给拉了起来。
“这龙王爷帮了某……应该说是帮了官家寻到了公主,却被你们给抢了功去,若换作伱们是龙王爷,你们又当如何?”
只是苦了他这个皇帝,两个晚上都是一个人抱着被子入的眠。
“太尉……”
辛次膺回过身来,见张俊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顺着他的眼神看去……
只见那河里头,露出了半截马屁股,
还有,两个人,或者说是,两具浮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