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臣有本奏。”
心中大概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刘邦点头道:“奏便是。”
“昨夜犬子在西湖边上与人游玩,却不想被歹人行了凶,那贼子大庭广众之下将小儿殴打至重伤不说,据现场有人证言道,那歹人与夜闯钱塘门的流匪乃是一伙……小儿受伤事小,这天子脚下的治安事大!还请官家替老臣做主!”
按照秦相爷写的剧本,皇帝只要问一声贼人是谁,他便能把岳云的名字给喊出来。
别的不说,和赵老九的这点儿君臣默契,秦相爷自问还是有的。
但偏偏,今日皇帝却没有顺着词儿说。
“卿家认为,你儿子被打了这种事情,值得拿到这殿里来说道说道吗?”
听了皇帝这话,秦桧还没做出反应,这大庆殿里的其他人,心中却起了波澜。
官家这是……不给相爷面子?
秦相爷失了圣眷了?
“你儿子被人打了,就要上来奏上一奏,让朕给你做主,那若是改日你家遭了贼,是不是也要来说上一说,让朕与你做主啊?”
“你当报官便报官,报了官没有用,你再向上反映嘛,何必一来就朝着朕告状呢?”
“可是官家,那人……”
“得了得了……”刘邦挥手道,“那个谁,杨沂中,你一会儿叫几个人随秦卿家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杨沂中领了令,刘邦朝着秦桧眨了眨眼,那意思好像在说:
怎么样,朕够意思吧?
秦桧不知道赵老九是什么意思。
但他知道,老九不太喜欢听得这个。
只是当下他又不好直接点名岳云,那样就太刻意了些。
想着只有一会儿私下再说了,心中虽然焦急,但却无奈的退了回去。
这事儿算暂时了了,但很快,绯色袍子里又站出来了一人:
“官家,臣万俟卨有本奏!”
刘邦点了点头,这人他没见过,也不知道品行如何,示意他说便是。
“官家,臣昨日有闻,您圣体刚愈,便私服出宫去了。”
“确有此事,怎么了?”
“官家!”万俟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这不是为君者当做的事情!您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臣实在是忧惧万分,再者,官家身系江山社稷之重,身系黎民百姓之福,故此,臣请君上保重圣体,我大宋方能国运昌泰,万岁无疆。”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万俟卨愣了一下:“正是。”
“辛次膺!滚出来!”
正被万俟卨的话恶心到了的辛次膺,见忽然念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站了出来:
“官家,有何差遣?”
“昨夜出宫之事,你记在那起居注上了?”
“记了。”辛次膺毫不畏惧。
“记了便记了,你动作这么快?这位爱卿今儿个一早就知道了?”
辛次膺非常确定:“官家,起居注尚未交至中书省,臣也不知万俟卨大人是如何得知。”
“那便是你了,杨沂中?”
杨沂中同样回话道:“官家,不是臣。”
“嗯,”刘邦点了点头,看向万俟卨道:“那不是他们两个说的,爱卿是如何得知的?”
“臣……”万俟卨脑门渗出了汗,偷偷看向了秦桧。
对于秦相爷来说,昨日的赵构实在是太奇怪、太反常了些。
这种奇怪这种反常,并不是宋国需要的皇帝,至少,不是秦相爷喜欢的皇帝。
因为这不可控。
所以,他才让万俟卨今日出来说一下,让赵老九注意一下自个儿的行为,至少控制一下自己。
一般来说,皇帝听了也就听了,改不改另说,却断然不会问得如此清楚。
看来,老九确实是沾上脏东西了。
把万俟卨的表情看在了心里,刘邦心中已经了然,便接着道:
“爱卿好手段啊!这宫里都有人替你看着朕。”
这话一出,万俟卨再也绷不住了,立马就跪了下来:“官家……非是如此,臣不敢,臣……”
到最后,他也没能说出秦桧的名字。
不过刘邦倒是做了决定:“既然你想看,那便净了身来服侍朕吧,每日都叫你看个清楚。”
“不可!”
瞬间,一众绯色袍子的官员便一个接着一个的站了出来,请求皇帝收回这句话。
宋国向来有优待文人的先例,若是今日被皇帝开了先河,以后谁知道会不会沦落到自己的头上。
因此,为他说话的倒也不全是秦桧的人。
他们倒是齐心得很!
刘邦看在眼里,终于开口道:“罢了,大家伙儿都替他说话,那他的人缘一定不错,这样吧,杨沂中!”
杨大人今天忙得很,却不知道,其实是刘邦除了他之外,能叫出名字的再没有几个了。
“臣在!”
“先把这位万俟卨大人收押起来,待他说出宫里是谁向外面走漏的风声了,到时候该怎么办了,再说。”
见保住了自己的小鸟,万俟卨整个人大松了口气,不过很快,便被门外的禁军摘了官帽,给押了下去。
“还有事吗?”
虽然知道昨晚皇帝出宫的人不少,但有了例子在前面,倒是再没有人说这事了。
一个多时辰下来,有人说了和大理的贸易问题,有人说了东南的海运问题,还有人说了临安城里的瓦肆问题。
但就是他娘的没一个人,提到金国和岳飞的事。
人家想说的,你不用问他自然会讲。
人家不想说的,你问了也是白问。
只是想着城外的岳云几个,还有被杨沂中安顿在他自己家里的佛海和尚,比起和这些人打哈哈,还不如自个儿去问问外边的人。
特别是岳云。
等退了朝,他以为终于可以溜了的时候,却见秦桧和一头发胡子白的人还没走,并且也不见要走的意思,暗骂两个老头好生麻烦,但还是留了他们两个下来。
“说吧说吧,什么事?”
“官家,”秦桧看了眼这老头,随后道:“还是让苏大人先说吧。”
这被秦桧称为苏大人的,也同样推脱道:“还是秦相说吧,老夫不急。”
“要不然,就都别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