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信侯府,赵越手上虽然拿着书,但是发愣的表情,显然表示出他并没有将心思放在书上。
那日宴请时,赵越曾私底下问过谢容昭,问她有什么想要的,但是谢容昭摇头说不需要,而后来他又问谢修文,谢修文也婉拒了他。
说到底,那日谢容昭随手一抛的茶杯,还是替自己挡了一劫,可是这么大的恩情,对方却什么也不要,而且还再三说一路随行进京,已经是对他们的照顾了。
如此一来,赵越反倒是觉得难办了。
他是武将,做事素来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更不喜欢欠人情。
可现在这样,若是送银子,似乎又显得太过俗气了一些,若是不送,难不成直接送铺子送宅院?
便是他真送了,谢修文也是不敢收的。
原本他的人刚打听到谢修文要置办田地的事,结果他刚要把自己名下的庄子送一个出去的时候,人家那边就已经买下来一处,虽然不大,但寥胜于无,而且这是人家自己钱置办的,意义肯定不同。
赵越的母亲对谢修文一家的感官有些复杂。
赵母觉得谢修文现在不提,只怕是想要日后能得到更大的利益,比如说:会试。
对此,赵越则是一笑而过。
赵越冷笑:“他打的好算盘,但圣上未必乐意。”
“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你与外头走动的如何?”
而谢怀义如今也已经是五十几岁的人了,若是他再入朝,日后再有谢家的孙辈同朝为官,这显然不合适。
“依你看,皇上可会让谢怀义起复?”
安氏也是这般想的。
赵越手指轻叩了叩,眼神微厉:“你的意思是,皇上会平调?”
“国子监、翰林院都是一些老学究们喜欢待的地儿,身份地位有了,就是没有什么实权,如此,也不算是辱没了谢怀义。”
“眼下谢家只怕是想着先恢复往日荣光,之后再徐徐图之。比如说来年谢家有进士入朝,先培养个三五年之后,谢怀义再自请告老还乡,如此,即提携了后辈,又能让谢家荣光不倒。”
安氏深以为然。
他的妻子安氏系出名门,对于京城的一些消息自然也是掌握得比较快。
无论怎么选,都让谢怀义为难。
自来,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不入翰林则是无缘内阁。
当初谢怀义靠着出卖同族才勉强立了功,让皇上提拔了他为吏部尚书,但彼时内阁几位阁臣都在,所以谢怀义一直想着挤下一个来,好把自己送进去。
赵越喝了口茶,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赵越摇头:“非也。就算是几百年前曾是同宗,如今也早就远了。谢修文是第一次进京,与安和街那边可没什么关系。”
赵越的妻子倒是多问了一句:“既然是姓谢,不知可与安和街的谢氏是同宗?”
所以,他并不认为谢修文会因为会试的事情而请他出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