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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红线引发的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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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红线引发的惨案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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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红线又侥幸想到,小瞎子年龄这般小,若是挨不过死了,或许是好事。死了,他这一世就这样过去了,然后恢复仙身,重新回归天宫。

但是就不知道司命为他书写的下一世命格,会不会比小瞎子这一世还惨,不过到那时,即便再惨,她都不会再跟过来了。

升神劫——月老说得不错,这果然不是她这种小仙该碰的东西。因为就连现在她旁观她们少君历劫,都如此不忍心看了。

红线忽然回过神。是了,她受天罚所限,不能插手,不能干涉,小瞎子的劫难是少君自己要经历的,她守在这人间干看着做什么?救不了小瞎子还折磨了自己,她一定是脑抽了才一直跟在他身边!

而今小瞎子回归命格线,往后经历皆由司命一手书写的命格所安排,她继续守在这里能做什么?别忘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凡间六年过去,黄泉也该度过了六天,月老酒醒了没有?

想到这,红线迅速从方才一干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情绪中抽身,冷静道:

“我该离开了。”

第55章 凿洞 她没有掉泪的冲动。

可虽然是这样想的, 但红线还是磨磨蹭蹭并未立即离开,依旧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地尝试用仙力缓解小瞎子的疼痛。然而她并不敢多用,她不通凡间医药一术, 不清楚这一池子药水的作用和反应, 怕就怕自己灌输的仙力太多,在小瞎子经脉里流经的方向与药力方向相反, 冲毁他一身经脉。

认清现状, 红线叹一声,收回仙力。而正当她收拾收拾准备离开时,这天夜里,地牢中发生了一点不大不小的事情来。

一粒细小的黑虫从地牢口悄无声息地爬进来,在红线的眼皮子底下,沿着池边一路爬上小瞎子的颈动脉。

红线冷眼盯着虫子,看它准备要做什么,不想虫子并未伤害小瞎子, 抵达小瞎子的颈部之后, 便一直安静地趴在那,一动不动仿若睡熟。

然后过不久,红线便感知到,小瞎子所在药池的右上方地面突然有了动静, 一道一道刻意压低的挖凿声清晰传入红线耳中。这道挖凿声白天停止,夜晚开始, 连续持续了有半个月,才终于抵达地牢墙角。而当只剩下一墙之隔的时候, 挖凿声忽然停下,墙对面的那人被地牢坚硬的大理石墙壁拦下,不得寸进。

这时候, 小瞎子脖子上沉睡了半个月的黑虫受指使醒来,从小瞎子身上一路爬下,爬上被凿的那面墙壁,开始间歇性振翅。

“是这了。”墙对面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红线闻声挑眉,随之走下药池,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然后随意扫了眼正专心趴在墙壁上振翅的黑虫,便直接穿墙而过。下一刻,一条狭窄深长的地道出现在她眼前,而她身边,一名女子蹲在墙边,灰头土脸,脏兮兮的手心里托有一只黑虫,也正面对着墙壁间歇性振翅。

——妗月。

红线低头看她,不知她来这是准备做什么。

妗月挖了半个月抵达这里,现下被地牢石壁挡住,她此时手头的工具都不够坚硬,要凿穿这面石壁不知还要花多久。虽然如此,但她还是默不作声开始凿了起来,但每一下用的力都不重,怕就怕稍微重一点发出太大的响声,引来外面守牢的那些人。

红线等了大概有小半时辰过去,见她果真决心要凿穿石壁进去,便顺手帮她打通了石壁。

“轰隆隆”的一阵低响被红线掩盖在隔音术法之下,紧接着,一个膝盖高的洞口便出现在深牢墙壁的一角。

妗月被面前忽然坍塌的石壁吓着了,掌心陡然一下捏紧了凿子,然而待耳边震耳的坍塌声过去,仍不见有人来抓她,她又松了口气。

洞口的石块纷纷滚落,妗月小心挪开石块钻进来,一出洞,她就看到了正泡在池中双眼紧闭的小瞎子。

妗月心下一紧,赶忙跑过去摸摸小瞎子的脸,然后探他鼻息,确认他现下确实无事,才放下心来。随后,她注意到小瞎子此刻的状况——小脸煞白,两眼紧紧闭着,小小一方额头上正一刻不停地冒冷汗。

妗月心下一酸,顿时搂紧了他,默不作声小心地将他从池水中捞出来。

红线见之眉峰一挑,她以为小瞎子此状是不可以轻易离开药池的,原来,都是她瞎担心吗?

妗月放下小瞎子,回头走回墙洞,从里面拎出一个小包袱,然后回到小瞎子身边,将包袱展开,从里面拿出一块巾帕,为他一点一点擦拭身体,将身上沾染的药水一一吸净。

小瞎子一动不动待在这里许久了,整日整夜泡在药池中,不仅他一身幼嫩的肌肤被泡得泛白起皮,生出褶皱,他的四肢也因长久不动弹而变得僵硬。

终于,在红线看不到的地方,妗月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砸在小瞎子泛白的肩头上。她一边帮他擦拭身体,一边轻轻揉捏他的四肢,帮他缓解肢体僵硬。

而一脱离药水,小瞎子所受到的痛苦便明显减少了,他面上长久拧着的五官终于慢慢舒展,就连一直紧攥着的小手都渐渐松开。只是已进入他体内的药力,依旧在他的身体里争相割据抢夺地盘,因此产生的一阵阵冲刷经脉的痛苦还是让他的小眉头紧紧皱着。

妗月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着,她一直低着头帮小瞎子擦拭身体,所以红线只能听到从她方向传来的一道道“啪嗒”声,却看不见她面上神情。

如此一夜,红线沉默旁观,直到天际蒙蒙亮,破晓时分,妗月才收拾好情绪,顶着一双泪眼将小瞎子放回池中,摆回原来的位置,然后仔细擦净池边的积水,将破洞的碎石推回洞里,用地牢中角落的杂物把洞口遮掩上,才钻进洞离开。

地底的深牢再次恢复寂静,红线不言不语守在原地,这一夜将妗月的一番举动看下来,她只觉得自己当真是不理解凡人。她还以为她进来是准备带小瞎子离开这里的,可没想到她忙活了大半个月凿洞进来,却只是将小瞎子从池子里捞出来擦干净,而擦干净后又扔了回去,整个过程她还一个人巴巴地掉着眼泪。

眼泪——

想到这,红线抬手摸上自己脸边,看回池中的小瞎子,同样是陪伴了小瞎子六年的她,却为何没有掉泪的冲动?

红线想出神,手随之慢慢放下。

她想,或许是因为,即使小瞎子、小太子、言烨他们三者再怎么不同,他们在她心里都是一个人,是少君,他们会痛会死,但少君不会,而在妗月心中,小瞎子只是小瞎子……

从这夜过后,妗月往后深夜时常来回这里,每回都带来一方巾帕为小瞎子擦拭身体,同时帮他揉捏四肢揉捏半宿。小瞎子紧闭着眼长久不醒,一日一日过去,妗月连掉眼泪的次数都慢慢变少了。

逐渐,如此半年过去,牢内同小瞎子一批的药人先行进入药人炼制的最后阶段,他们池中的药水更换的频率愈发加快,林和泽安排人引动蛊虫进入他们体内,拓宽他们的经脉,加速药毒钻入他们胸腔的心房。

于是,往后整日整夜,红线耳边的嘶嚎声再未断过,就连远在银月教东西南北脚的弟子房里,都能清晰听到这声音。

最开始不耐烦的,还是这些不知世事的年轻弟子。

“又来了,你们说药人炼制有多痛?他们叫得这般惨,教主的住处比我们还近些,他夜间可能睡得着?”

“别提了,教主现下可不在教中,必然是吵不到他的。我可听说了,前些日子,一名女子大张旗鼓从北门那边进来,手里牵了个女娃娃,说是教主的女儿,于是教主便被她俩牵跑了。”

“哇哦,我们教主何时有女儿了?”

“不知啊,谁人能知?”

一群被吵得睡不着的女孩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而妗月,她在这讨论声中默默爬起来,披好衣裳准备出门。因小瞎子被带走,她从独栋的弟子房厢房搬了出来,回到和姐妹们一起的住处。

姐妹们见她如此,疑惑道:“妗月,怎么今夜还是你值夜?近日你的夜值尤其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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