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沐浴更衣过后,便早早的往宫里走,他的马车来到宫门口,果然被门口的禁军守卫拦住:“站住!没有中书令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宫!”
沈怿峰将手伸出布帘,丢出一锭银子。
那禁军守卫疑惑的将银子捡起来,生气的又丢回马车中。
沈怿峰见自己的银子又被扔了回来,生气的将怀里的金牌掏了出来,依旧是隔着帘子,举着金牌伸出手去。
武陵侯是世袭的爵位,当初沈怿峰的先祖开国有功,所以先皇亲赐金牌,只是以前的金牌如今已经是不管用了。
那禁军守卫仔细一看,是武陵侯府的令牌,赶忙弯腰抱拳道:“武陵侯见谅,任何人没有中书令的手谕都不能进宫,这是圣旨,就算是武陵侯也不行。”
沈怿峰闻言生气的将布帘掀开说道:“本侯得了一个宝贝,听说陛下因为皇后殿下薨逝而忧虑过度,长此以往如何了得?故而本侯是为陛下献宝而来!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拦我!”
那禁军守卫忙低头道:“小人不过只是个看家护院的狗,吃了熊心豹子胆,如何敢拦侯爷的马车?不过是皇命在身,不敢擅作主张罢了。既然侯爷是来献宝的,那小人现在就进去通报!”
说罢,那禁军守卫忙朝着门内的人说明事情原委,里面的人又层层上报,直到皇帝宫中,躺在榻上的齐轩州听闻武陵侯要献宝,于是慵懒的摆了摆手道:“武陵侯这个人太过狂躁,进来又得一惊一乍,让朕不得安宁,既然他是要献宝,那就让他把东西递进来,人就不要进来了!”
于是沈怿峰只好将玉麒麟交给了门口的禁军,期盼着皇帝看到玉麒麟一高兴能准许他进宫面圣,即便他也不知道就算可以进宫又能如何替林京墨谋划。
在大太阳地里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出来,沈怿峰有些生气的摇着折扇,突然宫门口有了消息,负责照顾齐轩州起居的陈内官亲自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内官,手捧托盘,托盘上的东西盖着块黄布。
沈怿峰见状,不由得喜笑颜开,心想,不愧是我,果然一挑就挑中了陛下最喜欢的宝物,他定然是差遣陈内官来赏赐自己的。
他快步走到宫门口,向陈内官点头示意说道:“内官大人,怎么样,陛下喜欢我送的宝物吗?”
陈内官却没有说话,微微转身掀开了小内官捧着的托盘上的黄布。
沈怿峰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那尊玉麒麟的碎片……
“这是何意啊,陈内官?”沈怿峰不解的问道。
陈内官摇了摇头说道:“武陵侯就算是送礼,也应该好好挑一件送才是,怎么的挑了一件去年除夕,陛下赏给你的玉麒麟啊?”陈内官将黄布盖住,小内官朝着沈怿峰一伸手,说道:“你叫陛下怎能不生气?原本近来身子刚好些,武陵侯又把陛下气了一大气,这可如何是好?侯爷还是将你的宝物拿回去吧,陛下说了,再也不想看到你!”
再也不想……看到?!
沈怿峰愣愣的接过了托盘,本来皇帝就觉得他不学无术,是个浪荡纨绔,这下好咯,彻底坐实了。
沈怿峰拿着托盘,心里啼笑皆非:这个东西是陛下赐给我的吗?我怎么不记得?完蛋了,不仅没能进到宫里,还激怒了陛下,以后都不想再看到我了……
沈怿峰坐在马车上,将一众随从谴退,只留下了昨天赶马的车夫,去城里最好的酒楼买了些饭菜,才去到了竹林中的别苑。
一进院子,他便看到林京墨系着攀膊在池边收拾着里面杂乱的荷,林京墨穿着一身白色的素衣,头上的发髻松散,斜插着一支羊脂白玉簪子,漏出一双藕臂,看起来光滑而洁白。
听到开门声,林京墨看到是沈怿峰来了,赶忙将攀膊解下,将衣袖整理好,盖住自己的胳膊,朝着沈怿峰小跑了几步,来到他身边。
沈怿峰看着林京墨先是有些恍惚,意识到她在等他的答复,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