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铭拿过来用手一捏,软软的,凑近一闻,带着淡淡的熏香味道,不禁皱起眉头,“什么呀这是?”
“荷包。”桑敬替郑琨答道。
郭铭二话不说,立马把包袱扔回郑琨手边,“我不要!”呼出一口大气,“我要这玩意儿干嘛使?”
“你看看你,怎么说恼就恼了?”桑敬拿起小包袱塞进郭铭臂弯,“给你就拿着。我们都有。还能差了你这份儿?”
“你们都有?”郭铭的目光逐一在郑琨等人脸上看过去。
“我还能骗你?”桑敬用手指蘸了点微温的茶水往眼皮上抹,“老张特意找绣娘给咱们做的。用来放符纸的。人家陆五姑娘就是把符纸分门别类放在荷包里,老张就跟着学。省得紧要关头用错符。”挑起下颌指指郑琨,“老郑上回不就拿错了?”
郑琨老脸一红,“说事儿就说事儿。提上回干嘛?”
原来是这个意思。郭铭没有再推据,将小包袱拢进怀里,“等我得了好骨头都给老张磨珠子。”
桑敬笑着点头,“有来有往的多好。”目光在郑琨等人脸上一一掠过,慨叹道:“咱们互相看不顺眼十多年,真没想到还能有今天。”
郑琨抱起拳头,诚恳言道:“我以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几位老哥哥多担待着。”
郭铭拍拍郑琨肩膀,“你说这话就外道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啊。”
桑敬和孙恪也跟着附和,“就是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咱们拧成一股绳儿,神机司必定能兴旺。”
闻听此言,郑琨眉宇间现出愁色,“眼下就有一桩大麻烦亟待解决。”
桑敬立刻晓悟,“你指的是高傥?”
郑琨点着头嗯了声,“他摆明了要把当年的事儿翻出来。至于他目的何在……我暂且想不明白。但他既然露出这个意思,就断不会善罢甘休。”抬眼看向桑敬,目中满是赞许,“多亏老桑哭的及时。如若不然还不知他得闹到什么时候。”
桑敬面露赧然,“我也是急中生智。坊间不是传得沸沸扬扬,说我自打输了家养妖精天天晚上蒙被子里哭嘛。反正都传那么邪乎了,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就哭呗。”说着,又蘸了茶水抹在眼皮上,“哭的我眼皮子发酸,肺管子也有点疼。”
郑琨等人异口同声,齐齐说道:“辛苦,辛苦。”
“不辛苦,咱都是为了神机司。”桑敬挺起腰杆儿,“下回高傥再来,我还哭。”
郑琨莫可奈何的摇摇头,“唉!想不到十多年前办的差事竟然影响如此深远。早知如此,我也跟老夏学,舍了这顶神机使的帽子,换得一身轻松。”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郭铭免不得问道,“老郑,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们说说怕什么的?”
“老郭说的对。”桑敬揉揉眼角,“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高傥把咱们都逼到墙角了,再往后退半步可就嵌砖缝儿里了。咱们得赶紧想辙应付才是。”
“老郑……”孙恪轻声道:“从前你不说是怕被人落井下石。现在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我不是有顾虑。”郑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那天真没什么特别。我跟老沙进到顾府,直接去了顾大国师的书房。他请我们吃茶。”
说到此处,郑琨忽然停下。桑敬等人定定注视着他,唯恐听漏哪句重要的话。
“应该是上等蒙顶。”郑琨十分笃定。
桑敬等人一下子泄了气。
“老郑,可没你这样的啊。”桑敬不大高兴的瞥他一眼,“你哄我们玩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