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天阉
朱瞻壑和朱勇抬着张忠上了马车,随后张忠说出一个地址,车夫立刻打马离开了英国公府。
张忠脸色苍白闭着眼睛,身上到处都是鲜血,把衣服都渗透了。
朱瞻壑想要帮张忠查看伤势,但没想到张忠猛然睁开眼睛,摇头拒绝道:“瞻壑你别忙了,我的伤不碍事,等下自然有人帮我医治!”
听到张忠这么说,朱瞻壑也不好检查,想要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张忠,朱瞻壑刚开始认识他时,就对他抱有几分好奇,因为历史上的张忠很神秘,史书上也只有寥寥几句的记载。
同为国公的嫡子,朱勇在史书上就有详细的记载,包括他何时出生,何时袭爵,甚至中间做了什么事,最后又怎么死在土木堡之变的,每一件事都记载的很清楚。
但张忠却不一样,做为英国公张辅的嫡长子,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张忠都是张辅唯一的儿子,直到张辅晚年时,才又有了一个庶出的儿子,也就是历史上第二任英国公张懋。
但奇怪的就在这里,张忠做为嫡长子,却没有继承英国公的爵位,反而在张辅死后,传给了年仅九岁的庶子张懋。
至于张忠,史书上只说他身有残疾,因此无法袭爵,至于什么残疾史书上却没说。
现在朱瞻壑严重怀疑,张忠是不是被张辅给打残的?
马车穿着几条街道,最后停在秦淮河畔的一座小院门前。
朱瞻壑上前敲门,朱勇背着张忠下马车。
只听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相貌秀丽的年轻女子打开院门,当看到外面的朱瞻壑时,她也愣了一下。
“芸娘?张忠竟然把你藏在这里!”
背着张忠的朱勇看到这个女子,也不由得惊讶的叫道。
朱瞻壑闻言才猛然想起来,张忠曾经为一个名叫芸娘的名妓赎身,想来就是眼前这个女子了。
“朱公子认错人了,世上已无芸娘,小女子名叫白芍。”
白芍对朱瞻壑和朱勇行了一礼,随后快步来到张忠面前,面带责备的道:“早说过不让公子回去,偏偏不听,这下挨打了吧!”
“我错了,本想着这上元佳节,我回去见我娘一面,却没想到又遇到他!”
张忠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但还是露出几分歉意的对白芍道。
白芍看张忠遍体鳞伤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责怪他,于是就请朱勇送张忠进到院子里的房间,并且拿出药箱亲自为张忠包扎伤口。
朱瞻壑本想亲自看一下张忠的伤势,但却被白芍赶出了房间,无奈他只能和朱勇在外面等候。
过了好一会儿,白芍这才将张忠的伤口处理好,然后请朱瞻壑和朱勇进到卧室。
只见张忠除了脑袋,身上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不过脸色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瞻壑,朱兄,让你们见笑了!”
张忠挣扎着撑起身子,半躺在床上向朱瞻壑两人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道。
身为一个成年人,却让朋友看到自己挨打时的狼狈,这让张忠也有种无地自容之感。
“伱和我们客气啥?以前你哪次挨打,不是我们去救你?”
朱勇却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白芍这时也给两人送上茶水。
“张兄,英国公到底因为什么打你?”
朱瞻壑忍不住再次问道。
“当爹的想打儿子,哪还需要什么理由,若真的想找理由,可能就是我进家门迈了右脚而不是左脚,都会被他暴打一顿!”
张忠却面色平静的道,提到张辅时,他甚至都不愿意叫对方一声父亲。
“要我说,你以后干脆就别回家了,否则迟早都得被你爹打死!”
朱勇这时开口劝道。
“这个看看再说吧,不过这段时间我都会住在白芍这里养伤。”
张忠含糊的说道,他对张辅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却放不下家里的其它人,比如他的母亲。
“张兄,你和我说实话,英国公为什么对你这么狠心,甚至都恨不得直接将你打死,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父亲所为啊?”
朱瞻壑却忍不住再次问道。
张忠是嫡长子,而且还是张辅唯一的儿子,哪怕张辅再残暴,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下这么狠的手,所以朱瞻壑严重怀疑,张忠到底是不是张辅的亲儿子?
听到朱瞻壑的询问,张忠却低下头沉默不语。
这时旁边的白芍忽然对朱瞻壑行了一礼道:“世子不必再问了,每个人都有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您作为公子的朋友,就更不应该让他为难!”
“这……好吧!”
朱瞻壑无奈,这个白芍说的有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他穿越的事,就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