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车了吗?严清圆主动给闫谭打电话。
是的,小少爷。
我们要去哪里找工作?严清圆对着旁边的顾瀚海说道。
找工作?闫谭在驾驶座上回头看了一眼和严清圆一起上车的顾瀚海,你要找什么工作?
上一任餐厅的老板介绍了在这边大型商场内的餐厅晚班服务生,开的薪资待遇不错,需要三天的培训。
这不是找工作,这是已经找到了啊。闫谭咂咂嘴,这顾瀚海明明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人脉却意外的挺宽。
上一任餐厅的老板?严清圆从头到尾都只见过领班,但是没想到顾瀚海居然能得到老板帮助。
要一直做服务员吗?严清圆问道。
顾瀚海对着严清圆说道:周末会有家教的工作。
已经接到家教的工作了吗?严清圆猛然睁大了眼睛,这才短短几天顾瀚海居然什么都安排好了吗?
是,初中同学介绍的。初中同学都知道顾瀚海的为人和他优秀的成绩,再加上对顾瀚海的熟稔也就帮忙留意了工作。
严清圆瞪着圆圆的眼睛问道:是你拜托他们的吗?
不是。顾瀚海并不会主动拜托任何人。
严清圆微微低头,心情极度复杂,果然顾瀚海是那种只要站在那里就会让周围的人恨不得把他所想要的东西全部捧给他的人。
自己想要给顾瀚海的东西,也许顾瀚海根本就不在乎也不一定。
严清圆抿了抿唇:是什么样的餐厅?
不太清楚,现在要去是为了面试,不能否定失败的可能,才需要预留时间另找。
但是如果是顾瀚海的话,不可能会失败吧。严清圆觉得面试完全就只是走个流程,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人能拒绝顾瀚海的。
顾瀚海听到这句话后微微愣了一下,看向小少爷。
小少爷的表情十分的坦然平静,没有刻意赞扬,顾瀚海察觉到这句话之中自己在小少爷心中的分量。
也是,顾瀚海有餐厅工作经验,样貌和气质都是一流的,在餐厅中服务生的素质和形象都很重要。闫谭在驾驶座上开口。
闫谭着重的在外貌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外貌?严清圆看向顾瀚海,的确没人会对顾瀚海的外貌挑剔出毛病来,这下就更是能够成功了。
顾瀚海真的很帅。严清圆喃喃的说道,目光定格在顾瀚海的脸上,他的样貌得天独厚,即便是只有十六岁,却已经甩开众人太多,顾瀚海是各方各面,都优秀的人。
顾瀚海大方的任由严清圆认真观察,如果是普通人必然会讨厌一直被注视,可如果这个人是严清圆,不满和厌恶就会荡然无存。
他喜欢被严清圆看在眼中。
突然严清圆伸手拽住了顾瀚海的衣领:在此之前,我需要和你说一件事,你是和我签的合同,我就有权利对你负责,我不阻止你去工作,但是一旦我发现工作有打扰到你的学习,我就有权利为了严家的权益阻止你去工作!
顾瀚海本身就是优秀的,既然现在已经发展成了现在的状况,他当然不希望顾瀚海还被不属于他的家庭所拖累。
你现在所有的学习和发展都是严家未来的储备人才,所以我有权利叮嘱你的成长!
严家小少爷很难得的展现了自己倔强强硬的一面,小少爷脾气很少会在顾瀚海的面前暴露,第一是因为胆怯,第二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对顾瀚海生气。
可这次严家小少爷态度很坚决。
顾瀚海的衣领被小少爷单手提着,可实际上小少爷的力道他轻而易举的就能够挣脱开,小少爷的脸上隐隐透着不安,但是依旧很是强硬,像只食草动物在努力的表现出自己的威慑力。
会让人想要顺着。
好。顾瀚海对着严清圆轻笑着说道,既然签了合同,我当然会履行合同的内容,不会随意毁约,让我在严家的信誉毁于一旦。
严清圆这才稍微放松,手放开了顾瀚海的衣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应道:嗯。
闫谭只觉得没眼看,顾瀚海故意顺着严清圆的模样和逗弄都相差无二了,可小少爷却仿佛没有一点发现的感觉。
那我应该去什么地方打工比较好?
车内原本安静流动的空气中,突然严清圆鬼使神差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顾瀚海:?
闫谭:
闫谭缓慢的将车子开到了一旁,稍微安定了一下心情:小少爷,不好意思,刚刚你说的什么,我没听太明白。
我想去打工。严清圆再次重复了一遍。
这会儿闫谭是真的听清楚了,却觉得还不如不听清楚:为什么?
严清圆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为了未来。
顾瀚海一直都在打工,他从来没有间断过努力,即便是上了高中,也开始规划时间一边上学一边工作,计划时间,计划金钱,也许对现在的顾瀚海来说,他所做的就是最有利于现在状态的事。
也就是说
以后他如果变成了顾清圆,他或许没有办法自己开辟出另外一条容易前进的道路,但是他可以沿用顾瀚海的做法,至少能撑过过度的那段日子。
所以现在的严清圆想要竭尽全力的,学习顾瀚海的一切。
顾瀚海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够独当一面,可他不行。
严清圆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也知道自己没有天赋,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起色,但如今他必须要去学习。
我也想赚钱。严清圆抿了抿唇,再缓缓的说道,我也可以做服务生。
闫谭只觉得头疼,这鼻子上的创可贴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汇报,小少爷一句我要打工就直接让他看到这个月工资直接飞了的可怕场景。
小少爷,您应该不需要去打工,现在是学习的时间。闫谭苦口婆心的劝道。
顾瀚海都打工了。
那是因为情况特殊,顾瀚海的生活需要他这么做。
那未来也许我的生活也需要我这么做呢?
严家不会有那样的未来。闫谭斩钉截铁的说道。
严家不会有,可我有。严清圆小声的嘟囔着抵抗,闫谭没听清楚,可顾瀚海此时却看向了严清圆,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闫谭的腹稿里有无数个说辞,可偏偏这些说辞的反例顾瀚海此时就安分的坐在车子的后座上。
什么年龄段做什么年龄段的事,顾瀚海就是个例外;打工不利于学业,顾瀚海还是个例外;可如果和小少爷说他和顾瀚海天生就是不一样的,这句话就相当于一瞬间得罪了两个人了,闫谭只觉得自己活的太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