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待在凌波城,那里的人,无论谁看到她都想据为己有,抓她的人追得她上天入地无门,只得一路逃窜到这没有人烟的地方。
这锦罗城还算大,她就想摸进一个大户人家,找点余粮吃吃而已,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倒霉的事呢?
小鸡想不通,一度觉得鸡生无望,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句话也不想。
小耗子等她消停了,才讨好性的上前道:“不管如何,目前的局势就是这样,契约无解,咱们先就这么凑合在一起吧。”
“相信我,那人不会轻易放过我的,等下次见到他,大不了……”小耗子说这话的时候,已然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大不了,我就去求他,给他服个软,定然不会困住你太久。”
老头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个恶作剧,小鸡只是个幼崽,恰逢其会才被牵连进来,她既然如此强烈的排斥,小耗子也不会强留。
小鸡冷静下来,有些郁闷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个老……”
她本来想说啥,生怕遭到天罚,又给硬生生换了个说法,“为什么那个人要让你求他?你为啥宁愿做个臭老鼠,也不愿意呢?”
“因为我无聊啊!”
小耗子这话一出,听着就假,小鸡直接给了个斗鸡眼,“不愿说拉倒,这破地方我是不想再待了,走走走,咱们赶紧的离开吧。”
“走去哪里?我觉得这里就挺好?”
这世上都是老头的地盘,无论他躲在哪个旮旯角落里,都能被找出来,他们两个还能躲去哪里?
小鸡可不这样想,她要远离这个伤心之地,一刻也待不下去。
“我要去找一个人,也许他能帮到我。”
她不由得想起了任一,这个男人虽然丑陋不堪,但是胜在修为不错,也许在他的庇佑之下,她这个主人才不会轻易嗝屁。
她已经开始操心小耗子的人身安危,两个现在被迫绑定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它虽然有无数条命,架不住有个短命的主人消耗,大概主人生死的话,她也不可能独活。
这就是她不能轻易认主的原因,明明有大把的命可以消费,谁也不想冒险,做个短命鬼。
小耗子叹息一声,选择了遵从小鸡的决定。他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做得有些没有尊严,相当失败。
他们两个,到底谁才像个主人呢?
两小个趁着天黑,悄悄的摸出了任府。
而在他们走后没多久,也有一辆独轮车,晃晃悠悠的朝着海边行去。
却是那中年男人推着婉娘,两人连夜摸黑赶路的样子。
“相公,我们这样能行吗?”婉娘有些疲惫不堪的样子,不住的打着呵欠。
“不管能行不能行,总要试试的。”
中年男人体格也不健硕,推着独轮车却是相当吃力。
即使这般辛苦,他也不曾丢下婉娘,独自离去。
“夫君,我们就算这样不好嘛?就让那孩子当我们死了……”
“可是我们明明没有死,死的该是那畜牲,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活在畜牲的皮囊里面,我不甘心啊!”
“那你还把孩子给气走,害得我没有好好的看他一眼?”
婉娘说到这里,顿时气得淌眼泪,不停的用袖子擦拭着。
中年男人推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你确定我们这样的面孔,那孩子能接受?他看到我们,就像在看陌生人。”
“唉……”
两人一致叹息一声,最后才慢慢悠悠的继续上路。
第619章 寻求庇佑被驱逐
中年男人原本就有些骨瘦如柴,婉娘的婉娘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两人这般艰难的往海边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三五个月他们能走到吧。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任一他们,早就不知道去往何方,怎么可能还会停留在那里等。
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不想放弃,谁让中年男人一开口,就把两人的关系弄到了冰点。
夜深沉,微凉有露水。
才走到城门口,婉娘就已经熬不住,沉沉睡去。
即使有姑奶奶的灵丹妙药打底,她的身子还需要静养,这般奔波对身体实属无益。
中年男子也有些疲累,推着一个人走了这么一小节路,原来是这么的累。
他自己空手来回,还算轻松,没想到,带着个人行程这般艰难,走了半晚上,才走到城门口。
把独轮车停在墙垛边,翻开包袱,找出一件厚重的大棉衣给婉娘盖好,他自己则跑去捡了点柴禾,燃起了一笼篝火。
就着这么点温暖,两人缩在一起,互相依偎着取暖。
一颗粗壮的大榕树后面,任一站在黑暗里,静静的看着这两人。
他一直告诫自己,他们的死活和自己没有关系,爱咋咋地,不需要管。
可是,冥冥之中,总有一股若隐若无的牵绊,让他远离的脚步举重维艰。
对于这一对夫妻,他真的放心不下。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任家唯一所剩的活口,虽然对方只是仆人,而没有任家的血脉,但是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让他无法洒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