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样的烟火气,白银天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正觉得新鲜,听得津津有味呢。
任一突然来这么一下打断了,才真的惹得他不高兴,直接拎着任一脖子,像一个小鸡仔般的丢了出去。
“别人说话碍你什么事儿,多管闲事。”转过身,对着寒蝉若禁的几个小娃娃,却是挺和蔼可亲的样子,“你们几个别理那个家伙,他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看到你们高兴,我也会很高兴,若是我高兴啦,兴许还会给你们几个发奖励哦。”
几个小娃娃面面相觑,看了看任一此刻挂在一颗树上晃荡的下场,对这话抱有三分怀疑,
“真的吗?前辈,你不会嫌弃我们太闹,也不会打我们吗?”
“我们很乖的,以后再不敢乱说话了。”
……
小孩子们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在这个神秘的白袍人的面前,根本不敢放肆玩笑。
“哎呀,你们都是好孩子,我打你们作甚,只管玩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就好。”
白银天这话里的温柔劲儿,令任一浑身肌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让他有种此人母性泛滥的既视感。
不过,他现在有点纳闷,为何挂在这树上许久,就是下不来。
试了很多次,想把衣服扯烂了下来,那衣服也就是普通的棉麻材质,按理不可能整不动才对。
事实上,他就是拿自己的衣服没办法。
蓝魅也被他祭了出来,对着身后的树枝劈砍,那树枝,他之前还砍伐过,摧枯拉朽,轻而易举的就整了一堆去烧火煮饭用了。
此时大不同,已然坚硬如金刚。蓝魅一碰,顿时火花四溅,愣是劈砍出金铁之音,就算这样,削铁如泥的蓝魅也没有办法,只能铩羽而归。
“邪门儿了,难道那白银天还给我这破衣服,破树施了什么邪术不成?”
衣服扯不烂,那脱了总可以吧?
也不行!
此时的衣服就这么死死地贴在他身上,一个衣角他都拎不动,更别说脱了。
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得了什么宝贝护身,而自己却不知道。
忙活了半天,他有些气闷的双手环胸,准备放弃努力。
他倒要看看,白银天准备挂他多久。
这时,他的后背处突然有个东西蠕动起来,感知其形态,圆圆的一个,顿时让他恍然大悟。
“好哇!原来是你这破镜子在搞鬼?”
把手伸长,向后一扒拉,准确无误的揪住那千世镜,“哼哼……扔得还真准,居然把我和你挂一起了,活该被你欺负。”
“滋滋滋~~~”
千世镜一改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镜面滋啦作响,电光闪烁间,一看就不是俗物。
如果是旁人,早就因为双手被灼伤而拿不稳镜子。
那雷电之力,可不是什么人都承受得起的。
任一是什么人?那是历经劫雷劈砍而不死的人。
遭遇得多了,就会麻木。他现在遇上劫雷非旦不怕,反而能吸收殆尽。
千世镜这点电火花,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有点耀眼而已,瞬间就被他灭秃撸了。
镜面瞬间消沉,滋啦不再,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小样儿,知道来收拾我了,也不看看道爷是谁?快放我下来,我要继续给你供着。”
这么不乖,不听话的宝贝,还会收拾他,要来何用?
要不是看在白银天的份上,早就给他丢回域外星空,让那个神秘的黑袍人带走,哪还容得他在这里嚣张。
他治不了他,丢了他总可以吧!
“滋啦滋啦~~~”
千世镜原本灰扑扑的镜面上,突然闪烁出无数细碎的雪花,继而又出现各种杂乱无章的线条,把所有雪花一扫而光。
线条粗细不一,颜色不一,像活物一般胡乱扭动着,端是诡异神奇。
任一不知道千世镜想闹哪样,也不干预他,就只是看个稀奇热闹,默默地看着就好。
那镜子上的线条仿佛有一只手在拨弄着,时而是个圆,时而是个叉,看起来有点像是符号,偏偏任一又看不懂,只能看个热闹。
末了,看得眼睛生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任一索性闭上眼睛休息。
虽然这么挂着,有损他的颜面,也不怎么舒服,总算白银天只是给他卡着衣服,没给他来个羊肉串叉烧,直接贯穿了事。
白银天和几个孩子闹了一会儿,这才一个闪身,坐到任一头顶的树枝上,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会儿,也被镜子上的线条绕得眼睛干涩,打了个哈欠,问道,
“喂!那破镜子和你说啥了?”
“你都不知道,我凭什么能知道?”
任一不假思索的一句话,顿时引起白银天的不满,折断一根树枝就对其丟过去,“你是要做他的主人的人,这世上除了你,不会有人知道。”
“问题是,我现在和他是仇人,相看两相厌,如何能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