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我在修改与弥补我当年犯下的错。”萧青烟咬牙,定定的眸光透过幂篱看着他。
最后,她沉声道,“我要李俊走下皇位!”
李淮却依旧很是平淡,“我知道。”
“他是你……”
“仇人!”他切断她的话,伸手将她的幂篱撩开一个角,清亮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李俊与我,除了仇敌,没有任何关系。”
萧青烟不解,可当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她肯定他说的话是认真的。
“你?”
他认真道,“当他将你送去君宝山时,我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干系。”
他耸耸肩,收回手后,催促她继续下,“这皇位本就不属于他,你这般做也没错。”
萧青烟手中的棋子久久未落,正当他以为她不落时,她却直接直捣中原。
随后,她郑重地问他,“李淮,那个位置,你想坐吗?”
李淮嘴角扬起一丝浅笑,“若是阿因想让我坐,我便去坐,不过……”
他冲她笑笑,“对于李俊而言,那座位上的权利地位是他要去谋取的天下,而对于我而言,你才是我要谋取的天下。”
“很显然,我已经拥有了。”
他趁着萧青烟走神,偷偷落了一子,随后笑道,“阿因,承让了!”
他虽笑着回答她,但她知道,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迅速将幂篱摘了下来,“再来一局!”
李淮立刻收拾好局面,又与她起了一局,萧青烟趁机问他,“所以,东京城蚀骨毒毒杀朝臣的事,你参与了?”
“是。”李淮几乎知无不言,“剩下的全都是我动的手。”
萧青烟暗自摇头,“你还真是……”
“那些人原本是我想杀的,没想到却被你抢了先,于是我便将计就计……”
李淮得意得落了一子,“阿因,你要是再不下,可就又要输了。”
萧青烟依言继续下,“你打算如何对付萧东极?”
他反问,“你想如何对付?”
萧青烟暗自思考着,萧东极此人狡猾地很,他又浸淫权术那么多年,实在很难对付。
李淮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再落一子,冷冷道,“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他抬眸,笑意尽显,“阿因,你又输了,这回为夫可要罚你了!”
她今日的心思本就不在棋上,亦是没将他这话放在心上,他此人,至今虽从未对她说过假话,但有时总不着调。
于是她将棋子放置一旁,顺着雅间的窗户往外望去,谁想下一刻,她便顿感脸颊一软。
她诧异地回过头,却见他得意地冲她笑着,“愿赌服输,阿因,你可不许耍赖!”
萧青烟本想教训他,谁想此刻雅间的门被阮齐拉开了,他进门道,“王爷,墨妃,萧子昂来了。”
萧青烟眯了眯眼,她实在没想到,今日这场局,来的竟是萧子昂。
李淮问,“可有什么异常?”
阮齐继续道,“萧子昂与几位郎君刚刚入了雅间饮酒,其中一人,正是太子太傅。”
“方元奇?”萧青烟蹙眉,“他何时与萧子昂如此交好?”
“阿因有所不知,萧子昂与方元奇原本师出同门,方元奇比他早些下山,被李俊看中,做了太子太傅。”
她竟不知此二人竟有这般渊源。
听闻这方元奇智计无双,太子原本是个极其顽劣的孩子,但方元奇入太子府不过七日,太子便对他言听计从,甚至到最后吃喝同住形影不离。
以至于后来东京城还传言,他与太子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大正常。
不过这传言在太子娶了太子妃之后,便不攻自破。
“方元奇与萧子昂来此处作甚?”
李淮的视线扫过她的脸颊,最终在他亲过的地方定住,“定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只不过我听闻,他二人的关系并不好。”
“何出此言?”
阮齐道,“太傅与萧子昂同窗时,萧子昂曾想要杀了他。”
萧青烟恍然,怪不得当初她看方元奇看萧家人时,眼神中带着一丝怒火。
原是如此。
而此时,莫娘子也来了,她带来了一个消息,“娘子,有人要花重金,见花魁娘子。”
萧青烟嘴角微勾,李淮忙问,“谁!”
“是一位奴仆代为传的信。”
莫娘子拿出一个荷包,那荷包十分精致,并非普通人能拥有得起的。
“这是那位给的定金,妾按照娘子的吩咐,只收了五十两。”
“五十两?”李淮微怒,“我夫人的舞竟值五十两?那人的眼珠子是摆设吗?”
莫娘子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风趣温柔的燕王殿下竟发了怒,吓得瞳孔微张。
好在她经验丰富,自是不会被他的怒意吓住,只道,“王爷误会了,这里只不过是定金,而且,这是娘子定下的规矩。”
李淮疑惑地看向萧青烟,萧青烟轻咳了一声,对莫娘子道,“七日后,让他来红袖堂寻我,我在三楼雅间等他。”
“喏。”莫娘子领命,正准备出去,谁想刚回头便撞上了来进来的薛怜儿。
薛怜儿同样拿了一个荷包,想要给莫娘子,莫娘子见状,却给她让了条路,示意她自己去说。
薛怜儿点点头,将手中的荷包呈上,“娘子,又有人想要见花魁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