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林墨冲她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夫人若真的让我留在余府,大不了我便跑,若是逃不掉,也只好……”
“总之!我决计不会留在余府的!”
她也绝对不会让那些人碰她一根汗毛的!
羽香眼底闪现一丝泪光,“娘子放心,婢子会永远守护在娘子身边的。”
“羽香,有你真好!”林墨莞尔一笑。
只是饶是羽香再会认路,回去的时候她们还是绕了远路。
前面不远处便是舅翁灵堂,一想起羽香所言,林墨微微驻足,想进去给他上一炷香。
如今已过子时,灵堂里除了守灵的侍婢们应该没什么人,她整理好心情,往灵堂而去。
只是在走到距离灵堂不到百步时,一阵异样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扭身看向羽香,而羽香更是眉头紧锁。
这声音,羽香前几日刚刚听过!
羽香紧紧拉着林墨,示意她莫要去,可谁想还是晚了一步。
她们在层层树影之间,隐蔽的墙角之下 ,看到了两个正在耸动着的身影。
那男子背着身,看不清容貌,而那女子,正是方才在林墨厢房里同她谈论余家四个郎君的余婷婷。
羽香正要将林墨拉走,却见林墨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泪水却早已湿了衣襟。
余婷婷叫了几声之后,极其舒服的靠在了那男人的背上,满足的笑着。
而那男人似乎还不满足,将她翻了个身,他一掌拍在了她洁白的臀|瓣上,“被余荣玩得都松了!”
“还不都是为了你!”余婷婷嗔怒道。
“放心吧,若是相府来的那位四娘对你倾心,有了相爷的支持,余府的财产绝对不会落到余荣手里。”
仿若是晴天霹雳,林墨久久不能回神,她怎样都不会想到,眼前这男人,竟是同她见过几面,极其温文尔雅的余洪。
余婷婷的亲表兄!
见她松动了,羽香瞅准时机,迅速将她带走。
这种腌臜的场面实在不适合给自家娘子看。
直到回到厢房,林墨也依旧没缓过神。
到底是为何呢?余洪表兄看上去那般谦和,而余婷婷也是那般可亲,
可他们却在舅翁灵堂的不远处做那苟且之事,浑然不将死者与礼法放在眼中。
这到底是为何啊?
一夜无眠。
第二日,余婷婷如约而至,她想要带林墨去中山城别的地方玩一玩,然而林墨一见她便会想起昨夜的那些事。
于是她病了。
余婷婷叫来了医生,她跽坐在一旁,满脸担忧,“想来墨娘与羽香妹妹一样,水土不服了。”
医生给开了个药方,微微点头,“娘子确系水土不服,还有些忧思过度,休息一番便无大碍了。”
“多谢医生。”余婷婷恭敬地将医生送了出去。
林墨将羽香唤到身边,“羽香,我不想……”
羽香轻轻点头,“婢子知道,娘子喜欢清净,婢子这就打发她们走。”
余婷婷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林墨目光如此闪烁也知自己在也是多余,嘱咐她好好休息之后,便离开了。
这其间闵氏来瞧过她几回,亦是嘱咐她好好休息便走了。
余太爷的灵已经停了七日,林墨也足足躺了几日,直至躺到余老夫人不满,她才勉强起身。
只是她才起身便得知,余太爷已经入葬,牌位亦是入了祠堂。
久病未愈的她被余老夫人叫到了余家祠堂,眼下祠堂里跪着好些人。
余老夫人对她道,“过几日咱们便要启程回京了,今夜你同我一道在祠堂里守一守你舅翁吧。”
林墨不敢看祠堂里的其他人,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祠堂众人都散了,就连羽香也被余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带走了,眼下只剩下她与余老夫人两人,林墨有些慌乱。
她们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跪着,看着香炉里的香渐渐熄灭,良久,余老夫人道,“将香火续上。”
林墨正要起身去续,却听余老夫人道,“用这个。”
林墨回过身,却见余老夫人身旁的几子上摆着一支香,那支香颜色很是独特,并不似祠堂里惯用的。
她正犹豫,但感到余老夫人正在盯着她,她只好将那支香点燃,插进了香炉里。
余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眯起了眼睛。
那支香的味道一下弥漫开来,带着一丝浓郁的甜香味道。
她从未闻过这种味道的香,她正欲相询,却见余老夫人正在闭目养神,也只好作罢。
甜甜的香味钻进鼻腔,惹得她浑身难受,竟莫名其妙有些发热,额间也开始冒汗。
她再次直起身想要询问余老夫人,却见余老夫人猛地睁开了眼,直直地盯着她。
犹如黑夜里已然锁定猎物的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