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安被狼吃了一事,在林墨回到林府时被传开,一时之间众人皆心有余悸。
案子由廷尉接手,这让林墨一夜未睡,她担心李淮会将此事算在她头上,毕竟在此之前,她与安全纨绔子弟有过冲突。
而当时萧子安就在其中,这亦是燕王亲眼所见。萧青烟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在翌日凌晨眯了一会儿。
这几日林墨都在担心受怕中度过,良夕还在病中,惹得她愈发地心慌,直到羽香传来消息,说是萧郎君的案子结了。
“结了?”林墨惊得险些掉落手中的杯盏,“就这么……结了?燕王殿下可曾怀疑什么?”
羽香摇头,“听闻燕王率人去林中查探,系萧郎君独自一人进林子猎狼,结果被狼反杀,才丢了性命。”
羽香将茶水给她重新摆放好,宽慰她,“此事已经过了,娘子该安心了。”
深知真相的林墨有些惊呆了,良久,她默默地问羽香,“此事……算是过了?”
羽香重重点头,然而林墨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心中默默问萧青烟,“阿因,此事过了吗?”
萧青烟也讶异于李淮的做法,许是这几日被林墨影响,心情亦是有些上下忐忑,在得知李淮这般处理萧子安的案子之后,更是疑惑,他明明可以揪出她来,亦或者,将她拖去廷尉审问,可他没有,而且还这么快结案了。
李淮到底要做什么?
案子终究尘埃落定,林墨也能睡几日安稳觉,再过几日便是去家学上课的日子,她准备好了课业,打算交给先生品评。
可惜她才出菡萏院,便有嬷嬷来报,说是家学要停一停,问之缘由才知,原来二娘身子不适,宫里又来了赏赐,三娘忙着谢恩,也无暇去家学了。
菡萏院地处偏僻,消息闭塞,林墨本想问问嬷嬷到底发生了何事,可寻那些嬷嬷办事是需要银两的,而她暂且还没有那么多银两,便只好打道回府。
好在羽香机灵,问出了些门道,“宫里传来消息,林妃有喜,大约三月有余。陛下大喜,赏了林府好些东西。”
林墨既高兴又激动地跳了起来,“我……我……我又要做姨母了!”
萧青烟见不得她这副举世皆亲的样子,忍不住泼她的冷水,“林瑗是林璇的胞姐,关你何事?”
“我……我也是……”林墨原本想说,她也是她们的姊妹,可一想起萧青烟说的关于姊妹,她又不由得低下了头。
“只是……”羽香道,“婢子总觉得二娘的病来得很是蹊跷,墨兰院的水香与良夕交好,她同婢子透露,二娘从狩猎归来之后便一直将自己锁在屋子里,除了贴身的若儿,谁也不见。三娘也曾来探过她,她竟也敢将三娘拒之门外。”
林墨又想起了王诗柔那日同她说的话,难不成远明侯对二娘做了什么?
“何止做了什么。”萧青烟道,“远明侯能在林府营帐区来去自由,自是受了林璇的意,这种狩猎场合,自是又长听长有嫡听嫡,林璇是嫡女,林府营帐自是全都听她的。”
原本她还觉得林墨还小,不该告诉她那么多事,但如今可由不得她,是以萧青烟道,“远明侯玩|弄女子是出了名的,二娘如此情绪倒也在情理之中。”
林墨被她这么一说,脸忽得红了,“那我可要……”
她本想说要不要去探一探二娘,可一想起二娘对她的态度,以及自己在相府尴尬的地位,只低下了头。
由于林妃有喜,相府庆贺了好些时日,林墨便只能在菡萏院中跟着萧青烟学习琴棋书画,有空便偷偷去马场骑骑马。
可谁想这日下午,白嬷嬷来报,说是马场不得叫人进了。
林墨有些失望,她能感觉到,在偌大的林府偌大的菡萏院中,只有骑马才能让萧青烟感到快乐,可如今连这点快乐她都不能给她了。
“嬷嬷,可是我偷偷去骑马被发现了?”
白嬷嬷摇头,“马场偶尔总有试马的,就算被发现了,马场下人们口风严实,也不会乱说,这是相爷吩咐的,过几日定远侯府有一场马球赛,三娘要练习,不得旁人打扰。”
原来是马球赛,林墨低着头,继续练着字,忽而她想起什么,问道,“羽香,如今二娘病了,你说三娘可会带我去?”
羽香诧异,“娘子要去?”
林墨微微点点头,其实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但一想起又能看见五娘,她便高兴,而且阿因喜欢马,若是带她去看马球赛,她也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羽香权衡利弊,又想了想,道,“若是在往常,娘子兴许不能跟着,但如今兴许有这个机会。”
“娘子与五娘合作的那一曲入阵舞名声大噪,很多人都会想见娘子的,若是娘子不去,三娘一个人去相爷的脸上怕是也会无光。”
羽香说得没错,马球赛前一日,便有嬷嬷来报,叫她准备准备,第二日跟随三娘参加定远侯府的马球赛。
许是平日里出门,二娘与三娘都是坐同一车的,而她只独独坐一辆小车跟在后头,当林墨看到只有一辆车时,她忽而有些慌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