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竹叹气,真是个怪人,突然就生气了,叔侄两人都是怪得很。
宋清竹重新躺回病床上,经过昨夜的事,她手机报废了,现在谁也联系不上,倒也清净。
“宋医生,您休息了吗?”一名男子推开门,憨憨地笑起来。
宋清竹抬头一看,原来是严婶的儿子。
“你怎么来了?”
“我妈听护士说您昨天掉沟里了,就急着让我来看看,顺便带些鸡蛋给您补补身子。”
三条黑线从宋清竹额上滑下来,从他嘴里说出掉沟里怎么就那么喜感呢。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掉沟里了吧。
“您别见外,这些都是自家养的鸡下的蛋,不打针不喂饲料,比城里卖的新鲜。”
“替我谢谢严婶。”宋清竹闭上眼睛,本来想来这里也是干番事业,没想到竟然掉沟里了,被他们一个个的笑话。
“那沟也不怎么深,怎么摔成这样,疼吧?”
“嘶……”
这个憨憨,说就说吧,还用手指戳,太过分了。
宋清竹一个眼神杀过去,那憨憨赶紧收回指头站起来,“宋医生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看您。”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了。
宋清竹举起手,这包得跟熊掌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碎了呢。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得重新包扎一下。
下午护士过来换药,她就找了个理由说自己来,这双手缠得太结实了,费了好大功夫也没解开,正在后悔该让护士给解开绷带再离开的时候,容君初进来了。
林祐推着轮椅,两人进了病房。
容君初瞥了一眼床头柜上那篮子鸡蛋,淡淡开口,“拿出去。”
“是。”林祐毕恭毕敬拎着篮子出去了。
“我不喜欢房间有别人的东西。”
宋清竹张了张嘴,然后忍下了。不生气不生气,不能跟他一般见识,谁让她还得抱这根金大腿呢。
手上的绷带解不开,她的干脆用上嘴,连咬带扯地拿它出气。
容君初来到床前,拿过她的手,用剪刀剪开一个口子,利落地拆掉绷带。
“我自己来就好。”宋清竹想要抽回手,试了几次都没成。
容君初把拆掉的绷带扔进旁边的医用垃圾袋,用镊子夹起浸在消毒溶液的棉球,一点点仔细地清理伤口。
宋清竹手上大多是擦伤,但十指连心一碰就疼。他的动作异常轻柔,她竟然没有感觉到多疼。
正在宋清竹感叹他够细心的时候,他已经拿起新绷带开始包扎伤口了。
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几下就包好了,还贴心的在手背上系了个蝴蝶结。
“天呐,你是不是学过护理?”宋清竹举起爪子仔细看,包扎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比之前的那个好看十几倍。就算是放在大医院,这种水平也是专业水准的。
“脱衣服。”容君初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