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特级咒灵的味道环绕着他,柔软的发丝摩挲着他的脖颈。真人笑了一声,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满是愉快和雀跃。
千悬人都麻了。
在他开始挣扎前,真人松开他的耳垂,懒散地倚着他,眉眼弯弯地说:那我出发啦!
嘴里的质问突然哽住。
毕竟特级咒灵是为他上的战场原千悬犹豫片刻,决定以大局为重,暂时放弃了探究真人的态度。虽然他基本都猜到了。
真的。
不然把buff打开算了。
直到送别了真人,站到交流会的现场,千悬仍没有从被咬耳朵的迷茫中回神。他的耳垂残留着绯红,俊秀的面容上亦有些恍惚,令高专的少年们警铃大作。
狗卷棘的眸光沉了沉。
这种状态
他记得,被他亲唇角之后,千悬便是类似的表情是有人做了什么吗?
咒言师烦闷地垂下了眼帘。
虎杖悠仁倒是没有察觉出异状,如一只活泼的金毛狗狗,十分兴奋地挥了挥手:千悬!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原千悬忍不住笑。
吉野顺平瞅了瞅神色落寞的狗卷,再瞅了瞅热情洋溢的虎杖,最后凭借着青梅竹马的情谊,从千悬的回应里扒出了隐藏的僵硬刹那间的灵光一闪,使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两个人难道偷跑了?不会吧不会吧,都这么莽的吗?
那我
吉野顺平陷入了沉思。
原千悬避开狗卷棘与虎杖悠仁的视线,点了点人。
东京校这边没有老师,京都校则是校长坐镇。机械丸因术式的特殊性,被抓去当侦查员了。乙骨忧太也作为顶尖战力之一参战了嗯,余下的学生都齐了。
安全起见,这次的交流会没有狩猎咒灵之类的项目,而是各种体育竞赛,就当是两个学校的友好联谊了。
乐岩寺校长主持着交流会。
千悬坐在观众席上,静心凝神,调控buff。
夏油杰提出的深入领域,通过记忆之海直接定位咒灵的方案,在他的勤奋练习下,基本实现了。他还举一反三,将新技巧或用于此次的战斗中:buff精妙地绕过友军,笼罩了腐朽的高层们,撕扯着他们的情绪,揉捏着他们那麻木不仁的心脏。
战火一触即发。
机械丸操纵着小型的傀儡,探索建筑内部,再反馈给五条悟等人。他的旁边是真人和家入硝子这两个珍贵的医疗兵。
他谨慎地侦查着,硝子严阵以待。
唯独真人,笑弯了眸子,快乐极了。
家入硝子颇为费解地蹙了蹙眉,唇瓣翕动几次,满脸的欲言又止,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再看某位兴奋异常的特级咒灵。
侦查完毕的机械丸:
机械丸更丧了。
他一出生,便背负着天与咒缚。
没有膝盖以下的身体,没有右臂,皮肤脆弱得连月光都能灼伤,每天都待在昏暗的地下室,忍受不间断的疼痛以此为代价,换来了广阔的术式范围和超越等级的咒力输出[1]。
所以他总是很沮丧。
想要跟朋友们一起活在阳光下
这么简单的愿望,都遥不可及。
他借着灯光,打量神情雀跃的特级咒灵:一丁点的疯狂或阴郁都没有,像只毫无心机的萨摩耶,温顺且柔软,散发着浓郁的幸福。
机械丸:
这年头,咒灵都比他有人样。
好惆怅。
他瞥了下缠满绷带的肢体,感受着针扎般的刺痛,颓废地躺到床上,透过傀儡的眼睛,巡视四周,保护这个临时的医疗站。
忽然,有人戳了戳他的胳膊。
月光都可以灼伤的皮肤根本经不起这轻轻的一戳,表皮破裂,血液渗出,染红了绷带。机械丸停止操纵傀儡,恼怒地望着挑事的真人:你干什么?!
特级咒灵沉吟半晌,回道:之前我是不会管闲事的啦,现在嘛记住,我是因为东京校的原千悬同学才帮你的噢。
帮我?帮什
机械丸惊诧地睁大了眸子。
伴随了他十多年的疼痛如潮水般退去。渗血的皮肤亦得到了修复。把他折磨得不人不鬼的天与咒缚在瞬息间解除。机械丸懵几分钟,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新长出来的脚,激动到语塞:这
嘭!
建筑物的崩塌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机械丸浑身一震,重新连接上傀儡。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乍现的火光、属于横滨重力使的辉芒和花样繁多的术式。
战斗正式打响了。
原千悬细致地调控着敌军的情感。
托平行世界的福,他的新技巧开发得十分顺利虽然很有反派的feel,但最重要的是怎么用。
高层溃败得极快。
五条悟一方本来就汇聚了世界上的战力top,又有堪称bug的辅助,以摧枯拉朽之势攻进了核心。受到buff影响的高层们涕泗横流地忏悔着,将肮脏的秘密交代得一清二楚,就差原地出家了。
众人:嘶。
七海建人愣了愣,默默掏出手机。
搞定了。
叮铃。
原千悬收到了短信。
少年睁开眸子,望到了绚烂的夕阳。他退出专注的状态,因巨大的消耗而困倦,精致的眉宇间多了些疲惫。
高专的学生们依旧很嗨。
起初,是东京校的狗卷棘太过烦闷,将平平无奇的体育项目干出了祓除特级咒灵的气势,激起了京都校的胜负欲。之后,便是学生们混战,扯出了一堆满是纠葛的往事。
狗卷棘:
咒言师吃瓜吃得忘记了自己在气啥。
于是吉野顺平偷跑成功。
他跟着打哈欠的原千悬,离开乱糟糟的运动场,到了洗手池边,注视着少年冲脸上泼水提神。吉野顺平踟蹰了一会儿,开口道:千悬,你和狗卷前辈发生什么了吗?
原千悬:?!
你提这个,我可就吓醒了。
千悬试图蒙混过关:没有啊。
他擦掉脸蛋上的水珠,语调含糊。吉野顺平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敏锐地意识到他的隐瞒,不由得心下一涩。
千悬。
顺平说:我们之间不会有谎言的吧?
啊这。
原千悬被噎住。
他反射性地感到心虚。吉野顺平则乘胜追击,上前一步,将少年困于自己和蓄水池之间,剔透的眼眸内蒙了层阴霾:千悬,不管如何,你都不会抛下我的吧?
嗯。
千悬点头,隐约觉察出怪异。
以前,他认为吉野顺平的占有欲是正常的。此时此刻,抵着冰凉的瓷砖,直视着竹马的瞳孔,听着断断续续的滴水声,原千悬终于发现,事情同他的想象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