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平心中冷笑,大声道:“怎么?无言以对了吧,平日里以名门正派自居,暗地里却做着草菅人命的勾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紫阳真人笑罢,盯着陈剑平,不屑的说道:“黄口孺子,如此不经世事,哪晓得这其中大义。”
陈剑平紧追不舍,厉声道:“大义?欺压弱小,草菅人命,这算是哪门子的大义!”
紫阳真人重重的“哼”了一声,大声道:“为保天下太平,为长治久安计,不得已,牺牲些许人命,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陈剑平听了这话,只觉的荒唐至极,忍不住大声狂笑起来,狂笑之时,牵动伤口,全身顿时疼痛难忍,但陈剑平依然狂笑不止,
他斜眼看着紫阳真人,边笑边说道:“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恕弟子愚钝,请掌门真人务必明示,杀人灭门,如何成了为天下太平着想?如此草菅人命,天下又怎会长治久安?”说罢,忍着全身剧痛,仰面哈哈大笑!
紫阳真人慢慢坐在大石之上,开口道:“时至今日,玄羽门如此声势,自然树大招风,难免会受些宵小之辈图谋算计。”
“仗剑山庄一事,虽错综复杂,可究其根本,乃百花、御剑所涉圈套,意欲污蔑陷害玄羽门,为保万全,最简单,做有效的办法,便是将仗剑山庄等与此事有牵连的人一律抹杀,若不是郭师弟不慎失手,那还会有今天这许多麻烦,只是这等事自然不好明面上做了!”
陈剑平听完这番话,震惊万分,一字一句的说道:“难道,仗剑山庄几百条人命就不是命了?就为了保全玄羽门安危,他们就得死?如此行径,与你们口中所说的魔教妖邪,有何区别?”
紫阳真人微微一笑,侧过头来开口道:“有何区别?你一孺子,哪晓得魔教妖邪的可怕之处,我问你,你可曾见过魔教妖邪之残忍?你可曾经历过正魔大战之惨烈?你可曾见过千里不毛之地的悲剧?若你经历过这些,便不会有此一说!”
这话问的陈剑平一颤,自来魔教妖邪如何灭绝人性,如何残忍,皆是从长辈师尊处听来的,自己却未曾经历,之前东药山一行,区区一个饮血老祖,已使悬蝠洞一带方圆百里了无声息,当年魔教妖邪横行之惨状,可想而知!
紫阳真人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当年一场正魔大战,中原大地生灵涂炭,武林中死伤惨重自不必说,便是天下毫不相干的平民百姓,也惨遭屠戮,死伤无数,千里之内,尸横遍野,城郭之中,十室九空,盖我习武之人,非但不能造福于民,反而霍乱天下,试问天下习武之士,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陈剑平略有所思的看着紫阳真人,大声道:“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紫阳真人也不理会陈剑平,只见他慢慢站起身来,接着说道:“当年一场正魔大战,可以说若无玄羽门之力,正道早已一败涂地,天下早已落入魔教之手,几百年来,各派休养生息,渐渐恢复元气,如此一来,争名夺利之心渐起,若不是玄羽门坐镇中原,此刻早已是天下大乱了!”
紫阳正人走到陈剑平跟前,抬头对着他说道:“何为正邪?陆师弟也好,你这黄口小儿也好,世间碌碌庸人也好,眼中只有你们所谓的正邪,可贫道身为玄羽门之主,眼中看的却是这天下!若天下大乱,只会枉造更多的杀孽,到头来,受苦遭殃的,还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
陈剑平听了这番话,心头巨震,隐约觉得这其中好似蕴含着及深的道理,可却又不是自己所能想明白的,一时间,只觉无数思绪涌上心头,却又混乱不堪,难以捉摸。
紫阳真人负手立在石壁前,望着一脸茫然的陈剑平,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当今天下人,皆奉玄羽门为正道领袖,天下支柱,可谁又知道,在拥有这些称号,得到这些荣耀的同时,又背负着怎样的责任、重担以及苦难,这所有的一切,岂能是简简单单正邪两个字就能说得清的!”
紫阳真人左手一招,一道青光闪过,将陈剑平钉在石壁上的响铃剑应声而起,陈剑平一声痛呼,摔落在地。
紫阳真人走到陈剑平身边,大声道:“倘若魔教妖邪当道,天下必将一片浩劫,若奸邪不正之派执掌天下,与黎民苍生,也是大大的祸端,若非玄羽门坐镇中原,天下必将大乱,到那时,又不知有多少门派被灭,有多少百姓遭殃。”
“贫道身为玄羽门掌门,为天下苍生计,定要想方设保存玄羽门,牺牲区区仗剑山庄,换得玄羽门周全,换得天下太平,虽有悖伦理道德,但也不得不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