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有人告诉你：“你身边看见的每个人，真的全都是人吗？”
这意思是差不多的。
即便所言的确是事实，也需要时间将过去所认知全部推翻重建，这并非易事。
随着一盏茶落罢，通天教主都没有再度开口。
他数次张嘴似是要说什么，但最后又戛然而止，将嘴里的话抿碎后细细咀嚼。
楚风为其斟茶，笑道：“女娲为人族圣母，老子为人教教主，他们都掌握着人族气运，但细想想，教主觉得他们遵循的是天道，还是人道？”
通天教主抬眸望着楚风，几欲开口，最终才说道：“女娲圣人和老子以鸿蒙紫气成圣，身为天道圣人，自然是遵循天道，老师座下也唯有我截教以‘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而立教，目的是为追寻那其一而修成自身大道，其他几位师兄皆是顺势而为，二兄元始的阐教便更是如此了。”
“言之，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圣人不仁以天地为刍狗，若是没有手段，又如何将尔等之圣人牢牢掌控在手里？”楚风端起茶杯，轻叹口气，望向紫霄宫的方向，道：“鸿钧老祖身合天道，自是知道此事，他想成为真正的天道，说不是为了自己，又有几人相信？”
通天教主心神震动。
他望着楚风，原本放在桌上的手已经缩了回去，裹在宽大的袖袍内，再次沉寂。
足足两盏茶的时间过去，他才又说道：“至尊所言，的确骇人听闻，却也不无道理。”
“所谓天意，不过是天道用来控制人族的借口，约束圣人的借口罢了。”楚风轻笑。
通天教主的心神已经动摇，若是旁人欲说此事，他只会当做戏言，可至尊亲说，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人族至尊为人族开辟至今，无一不是逆天而行，再加上此前燧人氏以此成圣乃亲眼所见，无不是证明这些论点。
通天教主嚼碎了曾经的认知，沉吟道：“没想到，洪荒人人都想得到的成圣之紫气，竟然是天道用来控制圣人的工具？”
他没有完全相信，故此言语间带着疑问。
楚风落子于棋盘，说道：“我此前废除女娲的人族气运，废除老子的人族气运，除了恼怒二人对人族被屠杀不作为之外，也是为了收回人族气运，不想让人族气运被天道所掌控，一旦天道完全掌控并吞噬了地道和人道，这方洪荒天地就彻底乱套了。”
“天、地、人三道该并列，而非有高低上下之分。”楚风郑重补充道：“而陨圣丹，则是鸿钧老祖用来控制尔等的手段，他要成为真正的天道，又怕天道控制尔等阻拦他，所以给伱们吃下了陨圣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以你们三圣的实力，全力以赴之下挡住其他三圣是没问题的。”
当初六圣服下陨圣丹时，楚风尽收眼底，自然瞒不过他。
如果不是因为平心娘娘需要镇守地府，以鸿钧老祖的性子，恐怕连她也不会放过。
通天教主惊然，细细想来倒是有点苗头。
楚风说道：“如果教主想要摆脱鸿蒙紫气的控制，我可以帮你。”
“帮我？”通天教主疑惑。
楚风点头，道：“虽然陨圣丹已经与教主的圣体元神融为一体，但可以将真灵剥离重新转世，如此便可摆脱陨圣丹的控制。”
通天想了想，并未第一时间答应，甚至没有多留，起身辞别楚风。
在这之后，他直接回到金鳌岛宣称闭关。
而实际上，他是在消化这些信息，分辨这些信息的真假，以及思考日后如何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