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在他们家住的第一年很乖,小朋友被虞缘教得好,礼貌又可爱,哪怕经常被漂亮坏哥哥欺负也不会记仇,通常都是当场被气哭,又很快被哄好。
他很喜欢哥哥,就算总是被哥哥欺负,也还是很喜欢,每天都努力追在哥哥身后,想和哥哥一起玩。
后来那个男人出现,用他威胁虞缘,他们一家人都赶了过去,江冽本来呆呆的被那个男人扼住脖子,仿佛被吓傻了,可他的目光又是恐惧的,看到千夜之后,他委屈地眨眨眼睛,眼里顿时充满了眼泪,他就这么一边哭,一边努力向千夜伸出手:哥哥。
小朋友还没有太多的思考能力,他在那一瞬间,本能地将哥哥当成了无所不能的救星。
因为这段过往,江冽再次来到他们家时怎么粘着千夜,大人们都觉得很正常,现在要他们仔细分辨江冽对千夜的情感是在什么时候产生了变化,不好意思,根本分不出来。
尤茴和千文远倒也没有阻止江冽的想法,他们可不是那种会随意插手后代人生大事的封建家长,只是觉得实在太突然了,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一直以来视如己出的孩子有可能要成为他们儿媳什么的还没有这种心理准备。
尤茴:那你哥哥怎么说?
哥哥还没有答应。
尤茴:。
她的眼神仿佛在说,近水楼台都得不到月,崽崽你不行呀。
江冽被看得很不好意思:我比较笨,还没有学会怎么去追哥哥。
千夜:
他借着宽大桌布的遮挡,面不改色踢了江冽一脚。
既然都回家了,他们晚上也没有走,直接在家里睡。
家里常年有人打扫,久不住人也没有落下灰尘,千夜回到房间,江冽跟在他身后: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千夜手放在衣扣上,闻言,瞥了他一眼:你几岁?
几岁都想跟你睡。
千夜的房间摆设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太多变化,他们小时候比身高的刻度线还在,千夜书架上还摆着一套儿童睡前读物,他小时候自己做的送给哥哥的礼物还在妥帖地被玻璃罩罩着。
这间房间承载了他一半的记忆。
而他所有的好时候都是和千夜一起。
江冽坐在千夜床上,缓缓倒了下去。
千夜见状,俯身揪住他的衣领: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几岁和我分开睡的?
江冽看着他:十岁。
宝贝,你十岁的时候我就不要你跟我睡了,千夜笑吟吟地说,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要二十二岁的你?
江冽试着伸手,放在他腰间,见他没有躲开,试探的动作也变得坚定。
江冽两手就快攥住他的腰,触感温热柔韧,几乎能感觉到遮盖在薄薄一层布料下的肌肤有多细滑。
他看着千夜的眼睛,这双眼睛被无数人赞美、被无数人喜爱,但此刻,这双眼里只有他。
他了解千夜的一切,知道他的喜好和厌恶,知道他娇纵的脾气,知道他身上哪里长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痣。
就算闭上眼睛,站在茫茫人海里,江冽也能够通过细微的接触认出他。
千夜是岁月刻进他脊梁里的画。
江冽轻声说:我爱你,哥哥。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你,以后也会一直爱你,永远都爱你。
我知道了,千夜眨了下眼睛,还有别的吗?
还有,江冽坐起身,声音平缓地说,你再坐在我身上,我就要硬了。
不可以。
我控制不住。
你要是控制不住,我今晚就不要你跟我睡了。千夜无赖地说。
江冽默了默:那我努力试着控制一下。
千夜笑起来,很有自知之明地问:我是不是在强人所难?
没关系,江冽偏过头,吻了吻他的发梢,你有这个特权。
第22章
姑且不去管江冽有没有成功,反正他们最后还是睡在了一起。
睡觉之前,千夜一本正经地在床中间摆了一只长抱枕,当做是楚河汉界。
你不可以越过来。
江冽点头答应:好。
结果这楚河汉界没什么用,到了后半夜,江冽感觉到某人翻身翻进了自己怀里。
千夜睡觉没什么睡相,有时前一晚是竖着睡的,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横在了床上,至于蹬被之类的,基本可以算是小事,不值一提。
这是他自己过来的,江冽顺理成章地抱住他,闭上眼睛。
中午睡醒,千夜朦朦胧胧感觉了一下两个人的睡姿,判断出自己在江冽怀里,原地生了一会气。
其实他这气不针对任何人,就是平时的起床气,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气人为什么要起床。
不过他还是推了推江冽,不讲道理地问:你为什么会抱着我?
江冽在他睁眼的时候就醒了,低低地说:你自己过来的。
你可以推开我。
我手残,推不动。
千夜:
千夜拿开江冽的手,翻了个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江冽的手机屏幕亮着,有人在给他打电话,但因为设置静音的缘故,他们也没有发现。
他把手机扔进江冽怀里:有人找你。
江冽看了眼,没什么表情地接通电话:有什么事?
这通电话很长,江冽一边听对方说话一边起床,单只手不方便扣腰带,他就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千夜。
千夜:?
江冽用口型说:求求你了。
千夜挑了下眉,接过他手里的腰带,直接拉到最紧,江冽被勒得无声笑了一下,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到一边,握住他的手,带着重新扣好。
千夜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虽然只有几句,但也知道了他在做什么。
榕江那么大的集团,扎根在集团里的江家人和附属关系很多,完全构成了一张独立的网,江冽就是要把这张网连根拔起。
他一点东西都不想给江家人留,或者可以说是赶尽杀绝。
千夜心情复杂,等到挂了电话,他问:要不要我帮你?
要,江冽俯身,点了点自己的右脸,你亲亲我,就是在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