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幸灾乐祸摇头:不可以呢。
这个游戏考验一点肢体协调性,更多则是看趣味性,两个人需要背对背牵手,一起跨越几道关卡,最后还要在一张画纸上作画。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想故意恶搞千夜哥哥,主持人还把其他的纸条打开,请他过目。
千夜:
行吧,认栽。
他和江冽一起走到关卡面前,对江冽伸出手:来吧,弟弟。
他加重了弟弟两个字的读音,显然,就算是自己摸出来的签,这位哥哥依旧要理直气壮地对弟弟发泄不满。
灯光一照,他的手指白皙得似乎能发光。
江冽握住他的手:遵命,哥哥。
他们到底是一起长大,默契无可比拟,几道对于刚结识的人而言困难重重的关卡都轻易闯过,到了画画的时候,由于握着手没办法画,主持人便给他们系了一根丝带,把手腕束在一起,短暂解放了他们双手。
画画没有固定的要求,只有时间限制,要求在最快的时间画出一个完整的图案,不给时间思考,加上对方手臂动作的影响,两个人还是不可避免地画出了同一图案。
是一颗桃心。
不那么规范,依旧首尾相连。
他们俩还顺带创造了完成这个游戏时间最少的记录,主持人也惊叹他们的默契度:两位是之前就相识吗?不是熟人很难有这种默契。
是啊,千夜懒洋洋解开丝带,他是我一起长大的弟弟。
第12章
很难形容这一刻录制厅里的气氛。
摄影师手抖了抖,即使摄像机架在三脚架上,画面也晃了一下,主持人表情几乎定格,一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想法,这要是播出去让千夜的粉丝和黑子知道了,他们得有多疯啊
也不怪她这么想,榕江集团的背景实在太深了,这是家大型综合集团,以它的资产和人脉,只要这位年轻的董事长想,他可以分分钟操控整个娱乐圈的走向。
主持人眼含热泪,近距离体会了什么叫一举一动都能引起血雨腥风,果然,不管在哪里,千夜哥哥娱乐圈皇帝的人设永不倒塌。
录完节目,千夜回到休息室,简荷绿和沈嘉早就在等着他了,一见到他,两个人一个递上茶杯,一个端上一小块抹茶蛋糕,态度之恭敬,简直前所未有。
千夜停住脚步:李荔呢?
简荷绿:去卫生间了,您找她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千夜接过沈嘉手里的蛋糕,揶揄地说,就是觉得以你们这种欢迎的态度,再来一个人给我送墨镜,我就能去表演黑.道风云了。
您不生气啊?简荷绿小心试探,毕竟再怎么说,她也算是诓了千夜在先。
我生什么气?你以为我要是不同意,你真能把我骗来吗?
嘿嘿,简荷绿有些感动,既然你不生气,这块蛋糕就不要吃了吧,热量很高的。
我不,千夜端着蛋糕避开她的手,严肃强调,你要是没收我的蛋糕,那我就真的生气了。
简荷绿:
江冽进门时,就看到千夜坐在桌子前,很认真地吃一块抹茶千层。
那块千层分量少得可怜,但层数很多,每层都涂着盈白的奶油,铺着薄薄的草莓片,顶端缀着两片薄荷叶。
千夜用叉子把两片叶子拨开,在沈嘉和简荷绿紧张的注视里切下一块蛋糕,慢条斯理吃掉。
沈嘉和简荷绿一齐露出痛心的表情。
她俩像是在猫咖里围观漂亮猫咪吃东西的顾客,满脸都是对猫咪即将长肉的痛心疾首。
江冽:
江冽走过去,敲敲桌子边缘,沈嘉和简荷绿心照不宣地挪开,给这位少爷让路。
哥哥。
嗯?千夜吃掉最后一口,敷衍地应了一声。
不过再敷衍,也比之前怎么找他都不理要好得多,根本可以算是质的进步。
江冽俯身下去:你还想吃吗,想的话,我去给你买。
啊?不可以!沈嘉脱口而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这妖妃,还没上位就想祸害皇帝的江山大业。
江冽转过眼:为什么?
江冽态度很平和,可沈嘉还是感觉到了压迫感,不止于他的气场,更因为他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
沈嘉突然意识到,这位年纪轻轻位高权重的江董,在千夜哥哥、以及附带着在千夜的同事也就是她们面前,到底收敛了多少可怕的爪牙。
沈嘉头皮发麻地说:千夜哥哥的食谱都是由专门的营养师定制,这块蛋糕已经是多给的了
我不能吃太多甜食,千夜接过话茬,不以为意地说,因为我最近需要出镜的活动很多,长一点肉都能被发现。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他一笑,满室灯光就在他眼里晃荡,最主要的是,我讨厌别人说我不好看。
江冽克制住流窜在血管里的拥抱住他的渴望,声音略微低了下去:我可以让他们说不出来。
千夜有一瞬间的意外,而后还是没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省省吧,大少爷,你能禁言别人,你能禁得了别人的想法吗?
就算不禁言,指责你的人还是会指责你。江冽连眼都不敢眨,只希望那只手在他头顶停留的时间再久一点。
然而没一会,千夜就收回了手。
不一样的,千夜声音里有点难以察觉的骄傲,我还有粉丝啊,我的粉丝们会替我澄清。我要做的就是成为她们的底气,让她们能理直气壮地和别人说,千夜哥哥没有变胖,千夜哥哥就是娱乐圈第一。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要求自己,不要后退,不要回头,既然粉丝给了他最多的爱,那他当然也要站在最高处,成为她们的荣耀。
这样,江冽垂下眼,笑了一声,好,我明白了。
简荷绿和沈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退下了,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江冽捏紧椅背,轻声说:那我呢?哥哥,我也是你的粉丝,你什么时候能成为我的底气?
这只兔崽子顺杆爬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
千夜面不改色,语调凄凉地回:你知道吗,演戏的时候,一个人分饰两种角色是最累的。所以你也心疼心疼我吧,我已经是你的哥哥了,没力气再做你的底气了。
江冽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你可以选择只当后一种。
那不行,千夜毫不犹豫,愈发沉痛,演员剥离自己扮演十七年的角色也会很累的。
还是说不过他,江冽没有意外,也没有沮丧,只是弯下腰,蹭了蹭他的手:既然这样,那我等你愿意剥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