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的意味,众人一听便能明白。无论高门贵户还是新进子弟,皆是上赶着来魏府拉关系,都是盼着能瞧上这魏小姐一眼。
重华殿内,赵之御听了相府的消息,完全坐不住了,此刻正于正殿内踱来踱去。
突然,一个画满了圈圈叉叉的国策六篇笔记被赵之御甩到了案脚旁。赵之御指着那叠笔记说道:“这都写的什么?”
原福将那笔记小心拾起,又吞吞吐吐出口:“魏姑娘称自己身子不适,便托了人将笔记送来重华殿。”
赵之御气笑了,当即甩下一句:“既然她如此不愿见孤,那孤也不见她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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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话不能说得太满,需得给自己留个退路,方能令脸不被打疼。
才过了一个时辰,赵之御又是在正殿内一阵踱来踱去,间隔半盏茶的时间便会问原福一句:“怎么样,父皇那边,魏相任职的旨意拟好没?”
原福叫苦不迭,他知道皇上那边旨意是否拟好的时间与赵之御知道这时间不过前后脚,眼下赵之御问他,他又如何知,只得出口安抚:“殿下再稍稍等等,眼下排算着应是过了礼部的审校,差盖个印了。”
说时迟那时快,外头一内侍急急来报:“殿下,现圣旨已往右相府去了。”
赵之御急忙喊了人:“去魏相府。”
于是一群人便跟着赵之御往重华殿外走去。赵之御走到一半似是想到什么,又突然往回退到原福的耳边,非要说一句:
“孤是去见魏相的。”
第48章
太子赵之御大张……
太子赵之御大张旗鼓地来到了右相府。
这魏府上下刚刚迎了圣旨, 此刻又要全府出动恭迎太子大驾。
魏枝枝也被虞氏拉着坐于前厅,干楞楞地听赵之御与魏明一阵寒暄。
赵之御对魏明交代了后续盐茶管理上需要注意的细节事项之后,便又时不时提那国策修订之事, 间或冷不丁冒一句鸠兹回来路上的见闻。
魏枝枝听他前言不接后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鬼话, 心里已是早早翻起白眼, 更是没什么听下去的耐心。
他这摆明了就是想着法子将话头往她身上引。
于是每每赵之御向她抛来“魏姑娘如何想?”,魏姑娘可还认同?”云云的问题, 她便千方百计地一一避开,不是将之转移到父亲身上, 便是当听不见, 不与他多废话一句。
赵之御这会儿该恭喜魏相的都恭喜完了, 该交代的事项也都交代完了,且干巴巴地与魏枝枝聊不上什么话,他便开始天南地北地与魏明掰扯, 硬生生给拖到用饭的时辰。
此刻他眼巴巴地等着魏明留饭。
魏明起了身, 望了望外边的天色, 拱手对赵之御道:
“殿下, 现下时辰已晚, 鄙府都是粗茶淡饭, 不知您···”
还不待魏明话落, 赵之御急急回道:
“好,孤在这吃,有劳魏相。”
魏明叫了府内最好的厨子,备了一桌上好佳肴。
赵之御一脸笑意入席,却不见魏枝枝,便问魏明:
“魏姑娘怎不来席?”
魏明闻言, 笑了一声回道:
“殿下,如今她是女儿之身,吃饭皆是在后院吃。”
赵之御被噎得吃不下饭。
才过了三日,赵之御特地避开了用饭的时辰,又来到右相府,这次他直直找了魏枝枝。
魏枝枝又被虞氏连拖带拽到前厅就坐,却是听得赵之御再一通胡言乱语。
于是魏枝枝便开始胡言乱语地搪塞:
“据小女所知,小女一无所知。”
“若它不是黑的,那便是白的。”
“听殿下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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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御终是与她聊不下去,只得悻悻离开,离开时他非要留下一句:
“与魏姑娘说话,只觉魏姑娘说得很好,所以下次不许再说了。”
有时候除了话不能说太满之外,话也不能说太狠。魏枝枝是真的不说了,便是连面都没让赵之御见着。
在之后赵之御又寻着各种由头来右相府的时候,魏枝枝不是称病,便是趁机偷溜。
大抵是赵之御实在寻不到新的由头,这几日的右相府终于平静了下来。
魏明在赵之御与自己女儿几次三番来回间已是早早看出了端倪,于是他不得不问魏枝枝:
“你与太子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