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接过手机,垂眼看着他李白087的战绩。
没说什么,站在边儿上花了半分钟打野发育,在草丛蹲到了第一个射手人头。萧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屏幕,剑光中对面射手香消玉损,萧致平静地道:这一剑叫寂寞。
文伟:
谌冰:
萧致指尖滑动,打团找机会切完射手法师再补肉坦,凭借完美的操作五杀后,说:这一剑叫孤独。
文伟:
谌冰:
文伟轻轻拉了拉谌冰的袖口,觉得诡异,问:萧哥这是怎么了?
谌冰:月考不理想吧。
文伟琢磨后说:那让他发泄会儿。
谌冰找了件衣服准备换上,不知道磕到什么,突然听到砰砰砰几声脆响,手腕蓦然一松,之前在古镇买的崖柏手串无故断裂,珠子掉了一地。
崖柏手串保平安,未必有用,只不过因为是萧致给自己买的,谌冰一直戴着。
谌冰捡起地上的珠子,萧致看过来:怎么了?
没事儿。谌冰重新查看线索,没多想:估计绳子老化吧,断了。他将捡起的珠子放到书桌柜子,走近,萧致已经帮文伟推到对面高地。
砍掉对面水晶最后一滴血,萧致轻轻掸了掸指尖:这一剑叫绝望。
够了。谌冰心说。
那边打完游戏,准备出校门吃饭,谌冰问萧致:走吗?
萧致回椅子里瘟着:不想动。
文伟想喊什么,管坤拉着他:走吧,那我们先走了。
文伟也回过神:对,我们先去吃饭。
几个人吆五喝六地离开。
谌冰走到萧致身旁,双臂撑着桌面,居高临下地俯瞰他:考得不好?
考得好不好一般自己有感觉,哪怕还没看到答案。萧致说:不好。
谌冰深呼吸了一下:上次不是跟你说了?这次没考好,那下次继续,反正又不是高考。
萧致扒拉支笔,指间非常灵动,看着笔尖转了挺久:道理我都懂。
道理他都懂。但老实说考试成绩要是跟坐过山车似的时高时低,属实搞人心态。
尤其是当他感觉自己特别努力了,坚持了,以为会越考越好时突然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比如今天看见那试卷,萧致都烦,为什么学了这么久还是那么多不会的东西?
谌冰想着怎么安慰他。
半晌,倒是萧致先伸出双臂,搂着谌冰的腰后轻轻贴着他。
谌冰揉他脑袋:哥啊,别丧了。
我丧一下怎么了?
谌冰垂眼,平静道:就,看着烦。
萧致无视他话里的恶意。
他继续贴着谌冰的腰,慢慢挪到胸口,隔着校服摸他清瘦的脊背。
他话里相当迷茫:哎,宝宝。
嗯?
每次萧致喊出这个称呼,言辞柔软,就知道他被抵住了软肋。
萧致声音模糊:我是不是不太聪明?
谌冰以为自己没听清:嗯?
萧致重复了一遍:我是不是很笨?
谌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且不确定萧致是不是来真的。
全省七八十万考生,640左右可以稳上985,何况萧致当时有一年叛逆期,压根没认真学。补到这个程度,没到高考决胜期还有很大进步空间,怎么能算不聪明?
他是想重新定义笨?
谌冰好笑:你能问出这个问题,确实不太聪明。
萧致叹一声气。
谌冰指尖穿入他发缕轻轻拨了拨,平静地道: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也太急躁了。
萧致不再说话。
他当然清楚自己的问题。
他用力地抱着谌冰。
谌冰身上有股很淡的青草味儿,皮肤白净通透,透着股冷冷的香气,撩得人头晕目眩。
萧致本来只想单纯地抱抱,没忍住,拉开他t恤,贴着腰腹亲了一口。
亲得比较色情,探舌尖轻轻画了个圈,慢慢填满。
操?
谌冰没来得及躲,下摆遮住的臀部还被捏了捏。
谌冰真服:你又行了是不是?
萧致笑着摇头:还不太行,让我再吸几口。
滚吧你,谌冰拉着衣服下襟往寝室外走,说,我要去吃饭了。
萧致懒洋洋地跟上来:今天吃什么?
老几样,炒菜,干锅,鸡公煲还是面条抄手米粉儿?
萧致听着烦:厌食了快。
放假了再改善伙食。那家套餐店还不错。
到的时候,文伟他们在街道旁摆了好几张桌子,正在等候着上菜。
傍晚灯火黯淡,店里特别拉出了几颗大灯,被寒风吹得微微摇晃。
萧哥,来了?文伟喊。
萧致走近,拉开凳子坐姿像个爷,屈尊纡贵地道:来了。
文伟好笑:还丧?考得不好又如何,我每次都考不好,但我很快乐。
萧致没否认他,嗯了声:是的,但你每次都只能自我疗伤。
文伟怔了半晌,无法反驳他,只能跟周放卖惨,这有对象的人,说话真难听。
萧致找服务员多添了两个菜。
这才看向文伟,淡淡道:你以后也会有,期待到时候你跟我一起损,很有意思的。
文伟:
上菜后文伟吃了两口,咂舌:今晚菜好辣。
萧致询问谌冰的意见:辣?
是比平时辣点儿,不过这店本来就是小作坊,四十岁阿姨每天颠大勺,偶尔菜咸了淡了几乎成为日常吐槽的话。
谌冰扒拉出一片辣椒:辣。
谌冰吃不了多辣,萧致起身:想喝什么?我过去给你买杯奶茶。
谌冰说:随便,要热的奶绿。
文伟笑了两声:萧哥,我们有没有?
萧致一脚踹他凳子上,直踹得他坐立不安站起身:走,一起。
来了。知道萧致不会伺候自己,文伟问遍大家想喝的饮料,跟萧致往街对面的奶茶店过去。
路上文伟拉着他扯淡:真没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