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写完,顺手给他指尖捏了把:这么冷?
体寒吧。
晚上出校门给你买个暖手袋?
谌冰就让他握着手,回头看了看其他同学,要么都在追逐打闹,要么坐在位子上聊天。
萧致就握着他手,捏了捏指尖:今天毕过节,晚自习出去了,给你买个礼物?
谌冰半闭着眼睛,没必要来这些虚的,我们之间,多写几道题吧。
写题跟娱乐两不误。
谌冰讲完题有点儿困,还没上晚自习,眼睛眯得睁不开。他眼皮很薄,这样很像一只犯困的猫儿。
真可爱啊你,萧致捏捏他下巴,怎么看怎么可爱。
对萧致不分场合的称赞,谌冰已经免疫了,就没理。
萧致蹭蹭他头发:不过像你这么正经,天天学,到中年了会不会秃?
谌冰:
聊不下去了。
谌冰转身给手抽出来,想了想说:我爸没秃,我应该秃不了。
秃顶是伴性染色体隐性遗传,萧致想了会儿,你外公秃不秃?
谌冰回头一脚踹到他凳子腿上。
没什么效果,萧致直接抱上来了,给他抵到墙壁搂进了怀里。
他俩腻腻歪歪,别人看着很gay,但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gay毕竟很有可能只是直男的小把戏罢了。
谌冰推了下没推动,抬手拨了拨萧致的头发。
你基因还可以,毛发浓密。
萧致笑了下:就头发多,身上很干净,你又不是不知道。
谌冰:
隔了两秒,萧致补充:可能另一个地方不是那么
谌冰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什么骚话都敢说。
谌冰挺烦的,谁知道掌心突然察觉到一阵湿热,等松开,才意识到被萧致轻轻舔了一下。
那种触感凉凉的,转瞬即逝。
谌冰瞪着他骂了句:你是狗?
是啊,我是狗,萧致压低声,你是什么?你是狗亲的还是狗舔的?
教室门口响起陆为民的声音:哎,大家都在教室?虽然不许过节,但气氛也没必要这么沉闷。
他进来,打开了多媒体。
最近晚自习前陆为民总花个十分钟放一些大学的宣传视频,试图以直接的感官冲击激发大家对名校的欲望。他拿着鼠标:今天该看什么学校了?
a大!杨飞鸿边啃苹果边喊。
对,a大,我们每个读书人小时候都纠结过读a大还是b大,儿时梦想了。陆为民说,今天大家都看看a大是什么样子。
视频里车马喧嚣。
教室啧啧声一片,尤其看到录取分数线时。
考不起考不起。
是我不配,打扰了。
这他妈是人能考出来的分儿?我直接给这位老哥三跪九叩。
我们班应该冰神能上吧?
吵吵闹闹,谌冰松开萧致的手,听陆为民满含感慨地说了句:我多希望你们有一天能站在这所学校。
他心微微触动,侧目,萧致给桌上的笔夹在指间有一阵没一阵地转,偏着头,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这番话。
谌冰想了想,勾着萧致的袖口:你寒假打算干什么?
在家待着?
萧致笔掉了下去,弯腰捡起来,萧若在家我也跑不远,顶多出去爬个山又回来。
倒也是。谌冰若有所思。
萧致问:你有事儿?
嗯。
想找我出去?萧致抬了下眉。
谌冰应了声:嗯。
去哪儿?我到时候看看时间。
谌冰目视视频里放的学校:寒假,去a大参观参观。
萧致微微抬眉,意外他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不知道这学校多远啊?
谌冰无所谓:坐车,就当出门旅行了。
安静了几秒。
萧致舔了舔唇,不知道怎么反驳,问起别的:去几天?不觉得很突然吗?
这个想法确实突然。谌冰觉得九中部分学生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踏入顶级大学,他就想带萧致去看看真正的好大学是什么样子,最好心里能留下念想。
去几天,我想想。
谌冰重生前单独去过国外的夏令营,也参加过不少名校集训,心里大概算了一算:两三天就回来。
算得这么精确,还真不像开玩笑。
萧致有一会儿没说话。
他来九中后很少再去别的地方,有一段时间甚至再不想踏出这片领域。九中是小地方,出门大街小巷柴米油盐,让人安心的同时却过于封闭狭窄。他以前家境再好,在这儿待久了视线被束缚,慢慢也就觉得这小破地方是世界的全部。
萧致想了半分钟:就我们俩?
谌冰微微睁眼:你还想带萧若?
萧致笑了下,没,萧若放到王姨家就行。总之,就我们俩的话,去一趟也行。
谌冰从兜里拿出手机,瞟了眼陆为民的位置,点击屏幕开始搜索:飞机三个小时,一个人快两千了,我们两个来回机票六千多。谌冰换了个思路,坐动车、火车、高铁?
萧致:你坐过吗?
小少爷谌冰指尖点击屏幕,切换出行方式,可以试试。
有九个多小时的,也有一天多的,谌冰把手机递给他,你看看,坐什么车。
谌冰靠得很近,卫衣领口掖低,能看见里层毛衣下遮掩着的清瘦锁骨,因为热,身上有股挺暖的香气。
萧致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喉头不觉滚了滚。低头压抑了抱着他的冲动,鼻尖被香气拂过,说话声音很低:真的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