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三爷表面温文尔雅,但内里却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又对身边的侍婢极宠,大爷不知就理,犯了他的大忌,他生起气来教训大爷一顿也是常情。”
同贵笑着()
附和道:“是啊,而且婢子觉得环三爷下手还是有分寸的,恐怕他也没料到大爷呛了那污水进肚子会大病一场。”
薛姨妈只沉默不语。
同喜又道:“婢子斗胆说一句,大爷也老大不小了,还终日那样胡混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偏生他也不怕太太,姑娘的话他倒听得进去,但回头便忘了,依然我行我我素,没人能制得了他。所以婢子觉得,如今环三爷教训他一顿,让他吃个亏反倒是好事。”
薛姨妈皱眉道:“什么好事,闹得死仇似的,倒是宝丫头夹在中间为难。”
同喜笑道:“太太别看大爷闹得凶,喊打喊杀的,婢子却是瞧出来了,大爷定是怕环三爷的,否则以大爷那霸王性子,早找上门去报复了,还用得着环三爷自己上门。”
薛姨妈心中一动,细细回想了一遍,还真是如此,就蟠儿这霸王,如果真要打人,香菱如何拦得住,只怕一早就冲出来了。
这时同喜又道:“所以啊,婢子觉得大爷畏惧环三爷倒是件好事,正该有个人来管束他。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倘若大爷真改了,学得环三爷几分本事……”
薛姨妈没等说完便双手合拾道:“阿弥托佛,别说几分,蟠儿能学了环哥儿一点皮毛,那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同贵笑道:“那环三爷以后若上门来,太太见还是不见?”
薛姨妈笑斥道:“敢情你们是当说客来了,到底拿了多少好处?”
同喜忙跪倒道:“婢子也是就事论事,太太觉得对便听,若不中听,便当婢子胡言乱语好了。”
薛姨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起来吧,我自有考量。”说完便站起身,往薛宝钗的往处行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便至大晋乾盛七年的八月初六。在这个金秋送爽,桂花飘香的时节,南直隶的乡试如期举行了。
南直隶的乡试在江南贡院内举行,其占地面积极广,可同时容纳两万名考生。这一日天未亮,贾环便起了床,在曼达琳的服侍下梳洗完毕,然后带上一应物品赴考,并且顺利进场拿到了号牌。
乡试一共考三场,每场连考三天,吃喝拉撒都得在考场内完成,所以说,这不仅是技术活,还是体力活,身体素质差点,只怕是熬不到最后的。
另外,乡试不同于童子试,每场考完是不发案的,直到三场考完后才会统一评卷,九月初才会揭晓最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