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自己并不清楚那伙伏兵的兵马配置,以及他们具体所在的位置。
如果仓促逃离,反倒是乱了阵脚。
刘乐认真地盯着陈洛眼睛看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咋啦?”陈洛笑了笑,“是担心从马背上摔下来吗?没事,你慢慢骑就行。”
沉默数息,刘乐轻轻说:“妾身不想与良人分开,无论生死,和良人待在一起总归是好的……所以妾身就待在这驾马车里,待在良人身边。”
她语气温柔,眼神却无比倔强。
平日里刘乐是柔柔弱弱的性格,实际上她认定了的人和事,没有谁可以改变,死犟死犟的。
听到“无论生死”,陈洛就知道她是猜出来了什么,因此做出陪着自己共同面对危险的选择。
感动之余,他又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出声安慰道:“那你不要瞎想,安安稳稳地待在车里好嘛?”
刘乐乖巧地点头,望见陈洛离开,放下帘子后,她摸了摸怀中的剪子。
没有见过光明,那她可以忍受无尽的黑暗。
可如果再一次失去光明,那样的代价让人忍受不了,因此自己宁可与光明共同消逝泯灭。
“等下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你们十个手持盾牌,不要离开你们主母的马车半步。”再度返回后方,陈洛安排了十名亲卫的任务,让他们意外情况下保护刘乐。
做好这一切后,陈洛观察地形,让车队中的仆从们去四周布置一些障碍和陷阱,这是他们能够提供的唯一有价值帮助。
这些未经军阵的普通人看到敌人冲来,不吓傻乱跑就算好的。
至于提起刀剑去砍杀?
他们见血的第一瞬间,估计就懵了。
车队静静地待在道上,只有那些仆从略带茫然地执行着命令,不断在路中央挖坑以及搬来石头堆积。
在这期间,陈洛不断仰头,观察着太阳的移动轨迹,以及望向路边,那儿的树木在地上印刻着阴影,长短偏向,因时而变。
在内心焦灼的情况下,会改变一个人对外界的感知。
想要准确得知时间的具体流逝情况,那就要借助客观的外物来进行判断。
“嗯……大概快有一个时辰了。”陈洛揉揉下巴,“还真出意外了啊。”
自己派出去的那六名侦察兵至今未归,按照距离和路线来算,至少走大道直行的那队得要回来才是。
深吸一口气,陈洛传令道:“听吾号令,全军着甲,骑兵上马!”
自己没时间再等他们回来汇报具体探查情况了。
敌人随时可能出现,等到对方杀到眼前,那自己手下的亲卫就没有着甲的时间了。
虽然不知道那伙人的战斗力如何,但自己这边的士卒着甲和不着甲,战斗力完全两样。
毕竟不是每个裸衣的都叫许褚。
那些亲卫的眼神中即使带有几分不解,但他们迅速行动起来。
陈洛下达的乃是军令,他们只用服从,不需要质疑。
约莫两刻钟后,大道的尽头传来声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