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生提了一桶水,倒进去简略地洗着上衣,听见对方这样说后,诧异地抬头看着杨大叔。后者笑着解释道:“是啊,我也是内陆人,当时刚来到这,也跟你差不多,没人搭理,就是那会儿人好像更极端吧,现在对人是无感,之前啊,那可就是排挤了。”
“说起来还是因为有不少商人看中这边东西的优质,便老往这边跑,一刚开始人还抗拒,不过时间长了,倒是也漠然了,就这样进行着交易。”
楚长生也不插话,就听着杨大叔叙说着以前,虽然大叔是笑着的,但是楚长生也知道当时的他在三街生活的有多艰难。
楚长生听着,把衣服拧干,甩了甩后晾在了晾衣绳上,问了一句:“那你呢?”你这样接待我,他们不会有异议吗?”
随后楚长生又把毛巾洗回原来的颜色,放回原位才又坐到石凳上。
“福贵很听话,从小就懂事儿,帮衬着他父亲,回到家就踩在椅子上做饭,当时,好像才这么小。”杨大叔咬住旱烟,用双手笨拙地比划着。
“其实虽然这街道上的人啊,对外面的人都挺冷淡的,但是对内可一点儿都不吝啬,不少人都给福贵两姐妹不少帮助……”
大概聊了半个多小时,石桌上磕了不少烟灰,杨大叔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就先出去吧。”楚长生点点头,从晾衣绳取下背心儿,晾衣绳正处于太阳下面,风慢慢吹过来,早就是干的了,穿上去很暖身子。
“我是看出来你想融入这里才说这么多的,不管你什么目的。”大叔在楚长生走到外面关上门时说了这句话。
楚长生停住动作,笑了笑回道:“我知道的,大叔,再见。”随后彻底关上了门。
里面的杨大叔弹了弹烟灰,慢慢地笑了出来。
楚长生从拐角处的胡同回到三街的主干道上,继续跟街上的壮楚一起,搬运着货物。
似乎是了解了一些这个街道的过去,下午的几个小时内,楚长生感觉过去的也很快,等再晃过神儿时,搬运工们已经喊着说道:“嘿,兄弟们,下工了。”似乎是看见了楚长生,声音在后面又弱了一点儿。
楚长生笑了笑,拾起地上的外套,甩了甩上面的土,搭在肩膀上,开车回了酒店。
大概是四五天之后,楚长生每天都来,让三街上的人对他也熟悉起来,过来的时候也不问,楚长生搬运时也不会再猛一愣神,潜意识里已经将楚长生的出现归为“理所当然”。楚长生对这样的转变也很是满意,起码三街里的人,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冷硬不接,总归是可以融进去的嘛。
从第二天起,楚长生就自然而然地去杨大叔家讨杯水喝,一开始还拿着买好的面包,被杨大叔看见后就被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