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说出这是最后一次失败感言的人或许都是认真的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米奈歇尔本打算不告而别。
其实理想乡内都是没有月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米奈歇尔觉得今夜格外的昏暗。
——少年，你恋爱了。
米奈歇尔拍了拍自己的后脑，把梅林说的无关紧要的事情甩出脑海，但目光却十分诚实地转向了营地。
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阿尔托莉雅金色的发梢散发着柔和的暖光，倒影着橘色火光的祖母绿色的眸子此时似也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水汽。
真是漂亮的眼睛。
米奈歇尔忍不住暗自赞叹，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但此时阿尔托莉雅已经坐起了身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米奈歇尔。
米奈歇尔：“”
坏了，偷看女孩子直接被当场抓获。
米奈歇尔假装自己是个哑巴。
阿尔托莉雅眼神锐利，卡住米奈歇尔胳膊的手再一次用力，她无视了米奈歇尔的叫痛声：“所以你就打算不告而别吗？”
“我认输，认输。”
对方没有说话，但阿尔托莉雅在那一瞬从对方眼里分明看到了这层含义，似是无奈般少女抿了抿唇，她垂下了木剑。
僵持的局势伴随着阿尔托莉雅第二只手的发力顿时瓦解，正面力量上的不足让米奈歇尔被迫后撤。
自己面对的究竟是阿尔托莉雅本人，还是由梅林制造出的幻像。
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米奈歇尔吱唔着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并没有计算过他们三人组团的状态究竟维持了多久。
阿尔托莉雅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只是她并没有顺势放了米奈歇尔，少女十分自然地跨坐在米奈歇尔的背上。
米奈歇尔的心跳莫名加速，他隐隐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但他仍保持着平静的面色对着身旁仰望着深邃夜空的少女点头说道：“是啊，毕竟也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米奈歇尔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他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木剑，就着火堆的微光，将剑锋遥遥指向阿尔托莉雅。
刚刚还准备打持久战的米奈歇尔又走了出来，因为刚刚的举动他还有些脸红，但仍嘴硬般说：“你说的，是平局。”
剑刃如暴雨般落在米奈歇尔的剑刃上，木制的剑身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声，即使双手持剑也无法很好地防守，即使是没有钝面的木剑持续攻击下米奈歇尔身上被拍打的痕迹也越来越明显。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不讲武德，熟悉的偷袭！但唯一变了的就是米奈歇尔成了被偷袭方。
他生怕自己一扭过头就又被阿尔托莉雅抓住。
木剑与木剑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米奈歇尔的斩击打在了阿尔托莉雅的剑把上。
突然耳边传来少女轻快的声音，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对米奈歇尔发起了战斗邀请。
“我不擅长告别。”
对方这样的举动让米奈歇尔也有些羞愧，但很快一阵天翻地履的感便让这一丝羞愧荡然无存。
“哟！阿尔托莉雅，还没睡啊。”
骑士的战斗到此为止，接下来是无规则乱斗。
米奈歇尔突然就不反抗了，他突然觉得被压在身下似乎也并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大概五六年了吧。”阿尔托莉雅自问自答，她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夜空：“我也五六年没有看见过星星了，外面的世界究竟怎么样了。”
“米奈歇尔，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
米奈歇尔勉强扯动着嘴角对阿尔托莉雅露出了单纯的尴尬笑容。
“我错了。”
米奈歇尔讷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