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下第二根手指:“不得扰民害民或蛊惑民众。”
屈下最后一根手指:“合则一起发财,不合各奔前程,若有那么一天,望稚叔提前告知,以全你我兄弟情分。”
张扬变了脸色,立即站起,按着胸口赌咒发誓,绝不辜负吕布云云。
刘莽眼神闪动,喜怒不形于色。
吕布哈哈笑道:“稚叔,这最后一条是执金吾说给我的,现转赠于你。先小人后君子,总好过先君子后小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扬一时语塞,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刘莽眼睛骨碌碌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吕布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太原吾待不久,兴许个把月就得北上。所以,并北今后由你来挑担子。之前的事我不会问,但今后,要按规矩办。”
很快,吕布给太原各衙各部安排了一个副手,张扬刘莽这才明白“规矩”的真正含义。
吕布月余就要出征,本身也不太看重并北,并北发一应事务张扬可一言而决,也会被记录在案。
张扬刘莽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这看似光鲜的并北刺史,就像束手束脚的小媳妇,不知哪一年才能熬成婆。
处理完公务,靠近正午,吕布命人置办酒食,招待张扬刘莽。
席间,见张刘兴致不高,借着酒话,吕布故意笑嘻嘻地问道:“稚叔可知,人生在世,最紧要的是什么?”
张扬随口答道:“无非名利二字。”
三分醉意的刘莽心有所动,脱口而出:“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
张扬一惊,当即扭头瞪了妻弟一眼,你想作死?
吕布恍若未见,哈哈大笑,指了指刘莽,又指着张扬,说道:“一表一里,说的都对!然,权名利究其本质,不过利益交换耳。”
张扬一听,这明显话里有话啊,当即追问道:“愿闻奉先高见!”
“高见谈不上,譬如,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合道之财正大光明,邪道之财不可持久。”
张扬连连点头,刘莽却问道:“何谓‘合道’?”
吕布不假思索地说道:“农夫耕耘,牧民逐草,工匠劳作,商贾奔波,因劳作而获利无愧天地。取正义之财,谓之合道。坑蒙拐骗强取豪夺谓之不义之财,人神共愤,必遭天谴。”
“啪!”张扬一拍桌子,夸赞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奉先高见!”
刘莽不以为然,说的比唱的好听。
不事生产的高官权贵,却锦衣玉食金银满堂,千百年来,啥时见过天谴的呀?
吕布瞥了一眼刘莽,故意问道:“刘都尉似有不同见解?”
刘莽似笑非笑,反问道:“若如州牧所言,我等何必为官?”
张扬色变,立即啐道:“州牧面前,休得胡说!”
吕布哈哈一笑,不以为忤。
“稚叔,酒后吐真言么,不妨事。讲真,吕某这个州牧既不符实,也不耐烦。不过,有一点须与刘都尉分说。”
张扬用眼神狠狠给予妻弟警告,转而笑容满面地问道:“请州牧示下。”
吕布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大汉之民逾亿,天子御百官而代天牧民。故,能牧民者为官,不能者为民。为官之道,擅牧为首要。”
有道理!
张扬刘莽似有所悟,专注倾听。
“擅牧无非智勇信,勇信且不说,智可分三种。”
张扬听得津津有味,不由问道:“哪三种?”
“其一天纵奇才横无敌手者,凤毛麟角,世间罕有。其二心思周密,谋划略胜常人一筹者,官吏世家大户等大多如此。”
刘莽追问道:“敢问州牧,第三种是什么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