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再采取降低一文的跟随战术,而是直接标价十二文,在县衙门口公开售卖。
黑市价格应声而落,梁羡咬了咬牙,发出指令:“买!”
大小粮贩子一窝蜂涌向县衙,大肆采购。
截止午时,已经扫了二十五万斤,最后一点也将被清空。
突然,有人传来消息,码头上又开来三艘货船,正在卸货,看着像是粮食。
什么?!
长安月阁的众人一惊,难道豫章又送来粮食了?
报信之人解释道:“不是豫章的,是从东面来的海船,挂着‘顺丰号’的旗子。”
顺丰号的海船?
有人忍不住问道:“有多少粮食?”
海船可比河船大得多,按照体积推算,少说也得有百万斤的样子。
啥!
啥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梁羡一阵头晕目眩,勉强说道:“哪有那么凑巧,或许不.”
“不好了!县衙发出新布告,说是百万斤交趾稻米运抵码头,敞开售卖”
交趾大米?
交趾稻米怎么会来寻阳?
但,很多人都清楚,顺丰号的幕后老板是执金吾,一直做海运贸易,这张公告没准是真的。
那百万斤大米,等于砸盘,完了!
赶紧抛吧!
粮贩子争先恐后地抛售手中囤积的全部粮食。
黑市价格陡降十二文,然而,县衙门口粮价变成了十文。
粮贩子欲哭无泪,只能忍痛再次降价到十文。
县衙消息很灵通,转瞬就变成八文。
粮价崩了,一路雪崩,县衙的粮价始终比黑市低。
包括梁羡在内的所有粮贩子,一个都没跑掉。
“怎么办?”
“梁老板,怎么办?!我们可都是听了你的话.”
梁羡有些傻傻的,愣愣的,这时候,他预感到大祸临头,他不仅砸锅卖铁,还抵押了全部田产借贷了大笔资金。
现在,全完了。
赌上身家的张勋额头冒汗,小心翼翼地问道:“骠骑将军,您老可千万要想个法子啊!”
董重从没想过,那大耳贼竟然能从万里之外的交趾,调来水稻米。
没钱了,即便有钱,也不可能下场。
刘备摆明了要硬吃这一场,只要他愿意,长江沿岸哪里都可以买粮运来。
就算再多的钱,都不够!
对手拥有汇通银行,钱对他而言不过是纸片而已。
董重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刘备。
尽管损失不是很大,但,直到最后揭晓前一刻,自己还满怀信心。
这种从天堂猛然坠落地狱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令人印象深刻。
于是,只能去见刘备,将手中田产房宅全部上缴,希望能获得优待。
少说也值个百八十万钱。
刘备点点头,很和气地说道:“我与人交往从来不在乎他有没有钱,因为都没我有钱。”
董重张勋好悬没噎死,但更气人的是,人家说的是实话。
“骠骑将军,帮我带句话,好好教导陈留王,别乱其他想有的没的。”
“张校尉,带句话给伏波将军,乌角先生的人情我还了。”
钟繇吃了一惊,袁术也参与进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董重扫货的钱,都是从袁公路那儿借来的。
除了这两位,寻阳大小粮贩子。刘备就不客气了。
一而再,再而三,甚至提前“言之不预”了,还死命跳进坑里,怪谁呢?
得知本地大佬,朝堂大佬自顾不暇,果断认输。
全部家当没了,身上背负天大的债务,梁羡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西市二街,顿足捶胸的杨家老太,差点昏死过去。
笑而不语的柳眉,得意地笑问道:“执金吾,还是说话算话滴!”
晁安眨眨眼,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