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爆喝，模糊的意识恢复清醒，疼痛也随之在一瞬间内变得清晰，银衣姜哲咬牙扛住。
心底有一道声音响起。
——放任意识模糊，疼痛感也会逐渐减弱，这不是好事吗？
——别绷着了，松缓些，睡吧～睡吧～
“滚！滚！滚！滚！滚！滚！滚！”
银衣姜哲怒瞪双眼，毫不妥协，咬牙硬扛住加之于意志上的一口口“啃咬”。
……
虚拟宇宙，黑暗神殿，偏殿。
姜哲身周摞着一本本尊者层次的秘法，他本人在埋头改良“掌心雷”秘法。
“嘶啊～痛啊！”
他也如银衣元神般痛呼一声，然后直接掉线了。
突兀的一幕吓到了黑暗神殿深处，一直关注着姜哲创法情况的黑暗之主。
以往，出现这类突然掉线的情况，一般都是现实里遭遇了致命危机。
“上次汇报，他位于虫族疆域内……”
黑暗之主眉头紧蹙，一脸急色，给姜哲的邮箱连发十封邮件。
有“科谛”的前车之鉴，他们这一派系对虫族都有ptsd了。
本以为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有回复。
哪知就几息的工夫，收到了姜哲的回信，里面说明了他的情况。
“寂风带里的分身，遭遇了一些状况吗？”
黑暗之主松了一口气。
毕竟，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损失掉一具分身并遗失“寂风牢狱”，不会威胁到姜哲的性命。
他如此想道。
但后果真会是如此吗？
是，也不是。
银衣元神遭受认主考验时，感官同步了过来。
姜哲当然能切断感官共享，但为了更快、更稳妥的结束考验，他选择和银衣元神一起扛。
就像令人难熬的“关小黑屋”酷刑，如果同时关进去两个人，其威胁性将大大减弱。
就这样，本尊和第二元神一起，承受着“界兽对意识、意志的啃咬”。
******
函夏历，7098年。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30余年。
银衣姜哲有预感，“源”的认主考验马上就能完成了。
因为他一直有默默计数被“啃咬”的次数，眼见就要凑够十亿次，对应权杖上雕的十亿头小怪物，也是至高规则衍生出的界兽数量。
“第999999999次！”
“第十亿次！”
银衣姜哲爆喝一声，怒睁充血的双眼，仔细感知。
果然，施加在意志上的“啃咬”没有再一次袭来，虚化神力成功在“源”里留下生命印记。
认主，完成了。
“呼～终于结束了。”
银衣姜哲长出一口气，眼里满是无尽的疲累。
但他整个人的状态并不萎靡，反倒是很昂扬，在疲累的目光下，是更加坚韧的意志！
前段时间，意志强度跨过宇宙之主层次，是靠不断堆积收获，引发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突破的比较勉强，意志强度也有些虚浮。
经历这十亿次“啃咬”后，就像经历了锻打的钢胚，排出杂质，结构更致密有序。
他的意志强度，现在已经是宇宙之主的正常水准。
认主完成后，脑中涌入大量讯息，银衣姜哲正在接收时。
轰隆隆——
周围的时空隐隐在震颤，一股强大威压降临在“白牙塔”上空。
银衣姜哲目光一动，‘俺老表怎么来了？’
念头刚一生出，就察觉到有一伟岸存在和自己的意识链接上，赶忙收敛杂乱的思绪。
[界兽……“界”……献祭……回报……至强至宝……]
“啊？”
好家伙，到你表弟我这里来打秋风了？
赫罗德将“界兽·界”带入原始宇宙时，你不朝赫罗德索要；
在寂风带里闲置无数纪元，你不自取；
我刚入手时，你也不要……
现在我完成认主了，你腆个大脸过来张嘴讨要了？！！！
难不成从“无主”状态到“有主”状态，你再讨要，符合至高规则给伱定下的规定？
银衣姜哲看了一眼权杖上部嵌着的“黑雾丝茧”，连连摇头。
“不给！”
“就一件死物而已，你还担心它突然活过来，吞噬你的本源？”
“而且它已经被炼制成了武器，不再属于‘奇物’范畴，大概率不在至高规则给你划分的禁物范畴里……我后续针对‘界兽·界’的安排就不算触碰你的底线，你无权干预！”
银衣姜哲态度很坚决。
不是为了抬价，是真不想给。
另外，界兽王者的“界”，就换一件至强至宝？
老表，是你傻还是我傻？
完整的毁灭权杖品阶就超过至强至宝了，卸掉一个中枢部件，去换一件至强至宝……
脑子得进多少水，才能干出这种脑残操作？
意识沟通中，原始宇宙本源意志加筹码了。
银衣姜哲也直接摊牌了。
他知道原始宇宙及周边宇宙海里的一切，没有什么能瞒过原始宇宙本源意志。
所以，没必要搞虚头巴脑的。
最清楚他身体状况的，除开他自己外，就是原始宇宙本源意志！
“表哥啊，你应该清楚，一枚界兽王者发育成熟的‘界’，对我本尊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走向平庸？还是成为传奇？全要落在这上面了！”
“这事，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