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提及天神,尽管钟樾心里有考虑,但在他眼里白鹭还是个孩子,想多了只会吃不好睡不好。
“哥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白鹭问。
“待在这儿无聊了?”钟樾问。
“不是,”白鹭摇了摇头,“我就是想…我们总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
“也是。”钟樾说,“那你想想去哪里好,我们过两天就出发。”
“麻烦你了,哥哥。”白鹭不大好意思地说,“这么陪着我跑来跑去的,我要是足够强大就好了。”
钟樾看了他一眼,说:“你前几天才说我们是朋友,在意这个做什么,换做是我,你也会做一样的事。”
白鹭点了点头:“我肯定不会让人伤害你。”
钟樾笑了笑,将他拉过来:“今晚将你剩下的伤痕补好?”
在过去几天夜里,钟樾有陆续为白鹭修补剑身上的划痕,因为这是一件耗费精力与法力的事情,一次不能做太多,只能慢慢来。
白鹭点点头,就地将袴裤脱下来,露出两双修长的腿。
他上半身的伤口已经修复好了,剩下的只有腿部的伤痕。
“在外边?”钟樾问。
“外边凉快点儿,弄好了…就到后边的湖里洗洗。”白鹭说。
“行。”钟樾一手扶住他左边膝盖,人慢慢靠了过来。
钟樾发现了,每天的这个时候,白鹭都会很害羞,不敢看他也不怎么说话,心跳得很快。
这让钟樾自己也不太好意思起来,衣服也不脱,就这么穿得整整齐齐地替他处理伤口。
钟樾将手轻轻覆上最显眼的那道伤痕,刚有接触,对方就明显心跳加速。
“你在想什么?”钟樾忍不住抬头看他。
白鹭顿时一惊,和他对上视线又移开:“没…没想什么。”
那心虚什么?
钟樾于是继续,伤痕似为一道莹润的微光所驱散,腿部的皮肤恢复为原本光滑漂亮的模样。
“脚抬一抬。”钟樾说。
白鹭顿了一会儿,照做,那里却高高地立了起来。
钟樾顿时耳朵烧起来,想装没看见都不行。
“哥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这样。”白鹭红着脸说,“我就是觉得你摸我有点儿痒,挺舒服…”
钟樾越听这剑懵懂地描述,整个人越发烫,最后盲目指挥道:“你…你给我变成剑。”
白鹭只好乖乖照做,变为赤色宝剑模样。
钟樾面对着触手冰凉的宝剑,觉得自己冷静多了。
他集中注意力修剑,白鹭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和他说过话,他就慢慢心无旁骛地抚平剑身上的每一道伤痕,就这么持续了一个时辰…
“行了,你可以变回来了。”钟樾清了清嗓子,打量眼前的宝剑。
剑身上的所有划痕全都不见了,这会儿看来十分漂亮,仿佛一件艺术品,而非兵器。
而白鹭变回来时的模样,却让他整个人为之一震。
只见白鹭全身泛着红,眼里泪晶晶的,喘着气十分茫然地看着他。
在他平坦白皙的腹部上,留有一些混浊液体。
白鹭此时茫然低头,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钟樾的脸又一次烧烫起来,这大概是他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帮这剑…
“去洗个澡吧。”钟樾移开视线,说。
“…好。”白鹭点了个头,从地上起来,往湖边走去。
钟樾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脱掉衣物踩进水里。
“哥哥,对不起。”白鹭小声地道了歉,“我不是故意那样的。”
“我知道。”钟樾听出他声音里的愧疚,说:“你正好处在这个年龄,大家都会这样的。”
“嗯。”白鹭应了声,随后问:“我会不会是…是喜欢哥哥啊,我弟弟说,这是和喜欢的人做的事情。”
钟樾泡在水里,忽然听见这句话,不由得沉默了很久。
他该怎么跟白鹭说呢。
“喜欢这件事,大概是很复杂的。”钟樾说,“有很多人,不一定只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
白鹭眨了眨眼睛,问:“那真正的喜欢是怎样的?在一起很开心…算是喜欢吗?”
钟樾还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就像一个从没到过海边的人,被问“海边是怎样的”。
“我也不知道。”钟樾只好直白地告诉他,“但要做那种事,还是和喜欢的人比较好。”
白鹭又眨了眨眼睛,忽然说:“我喜欢哥哥,哥哥以后和我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