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一个字会怎样,啊?!
还有!“都行”是什么鬼啊!您还能再走心一点吗!
本以为她都这样夸他了,对方好歹有点反应,没想到还是岿然不动,也太难搞了……
温兮语一腔吐槽还没来得及发泄,又看到对面似是悠悠地飘来四个字。
不要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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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榛优哉游哉回寝的时候,就看到温兮语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被子里。
她忍不住道:“怎么?经过你自体循环的空气比较好闻是吗?”
温兮语听到她声音,一个猛子抬起头,她头发凌乱,一双手捂着脸:“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大概就是我本人了。”
梁榛从她的指缝中看到了百转千回九曲十八弯的情绪,憋屈、绝望、尴尬、懊悔,非常具有层次感。
她问:“怎么了?”
温兮语不说话,只是用平静而悲壮的目光凝视着她。
梁榛很快品出味儿来了:“该不会又是和谈教授有关吧?”
温兮语唇角扯了扯,仰躺在床褥上,表情安详:“其实也没什么。”
梁榛:“……”
你这像是没什么?:)
她把手骨掰得咯吱作响:“温兮语,你给我说清楚。”
宿舍一阵静默,飘渺的声音自上铺传来:“我只是觉得,要不还是和教授摊牌吧,说清楚你是你,我是我。”
都到这个时候了,隐瞒是罪,澄清也是罪。
但为避免错误越犯越深,还是应该及时止损。
梁榛和温兮语之间太熟悉了,一看她方才那种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是冒名顶替这事的性质更严重还是保全自己的个人形象更紧要些。梁榛深吸了口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下周课后咱们就去找谈教授说清楚吧。”
这事儿吧,就挺奇妙的。
谁也没想到局势能如脱缰野马一般一步步失控成了如今的局面。
两人开始苦思冥想编出一套完整的故事,以确保向谈隽池解释的时候合情合理。
而温砚之前提过的寿宴,也定在周二晚上。
那个世叔家的长辈姓张,侄子与温伯承是旧友,温兮语小的时候还见过他几面。
张家如今生意遍布全国,到哪都能找着熟人,再加上六十大寿,自然要隆重举办。
温砚和温兮语进入主厅的时候,里面早已宾客云集。对于温兮语来说,在场有不少都是生面孔,好在温砚基本上能认个七七八八,带着她一一介绍。
来祝寿本就是图个好意头,几人寒暄之时,场面话说得一溜一溜的。
这还是温兮语第一次跟着哥哥出席这样的场合。
旁观他游刃有余地跟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从容不迫地操纵话术,心里觉得很是新奇有趣。
温兮语倏忽想起那次魏总的晚宴,谈隽池也是这样,姿态从容不迫,字里行间分寸感拿捏极好。
这两人着实有些像。
只不过哥哥爱笑,一双桃花眼中总是盛满明晰微漾的笑意,与他相比,谈隽池就显得更加深沉内敛,举手投足间透着股冷淡禁欲的气质。
温兮语心绪飘了飘——也不知道他俩若是碰见的话该是何等场景。
两人又在宴厅中转了转,寿宴很快开始。
张恪帆虽年已花甲,但看上去精神矍铄,颇显慈祥,面对温兮语的时候格外亲切。
他和温伯承年龄差了十岁,但一直同辈相称,温兮语也就乖乖地跟着温砚叫了声“张叔叔”。
温砚准备的生辰贺礼是一幅名家字画,老一辈惯爱收藏这些东西,果然,张恪帆一打开便喜欢得很,吩咐管家将礼物放置妥当后,拉着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
“兮语这娃娃我小时候还抱过呢,没想到现在长这么大了。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
他又转向温砚:“还有你啊,阿砚,年轻人有冲劲真是不错,以后就要靠你多照拂照拂我们这些老前辈了。”
温砚笑称:“哪里的话,还是得多跟您学习。”
张恪帆摆了摆手,打趣:“现在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啦。”他又说,“听说你马上要结婚了,今天应该把汀汀那小姑娘带过来给张叔叔瞧瞧的。”
提起纪汀,温砚唇边的弧度蓦地温柔起来:“抱歉,是我疏忽了。”
温兮语在旁边抢话道:“张叔叔,我嫂子她很好的,我超级喜欢她呢!”
“是吗?”张恪帆笑眯眯地道,“正好这次伯承没来,下次再找个时间,咱们两家单独聚一聚。”
他拍了拍温砚的肩:“到时候可要记得和太太一起来。”
男人的笑意温润:“您放心,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