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达以褒奖的文字，将这一切都记在了《秦史》。
美人哆嗦，宦官不安，章台宫人如坠冰窖，进入三九寒霜天。
嬴成蟜挑眉。
嬴成蟜摇摇头，满脸失望之色。
“滚起来！
“陛下所言甚是。”
全天下的琉璃都在这里了？哪里来的这么多齐整可做窗的琉璃？
《周史》记载，商纣王翻修了殷商宫殿，朝歌宫殿群都是纯金打造。
秦国的天，变了。
而他的王，秦二世，就那么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磨墨，从前始皇帝都是叫宦官来磨的！
有宦官主动上前，要接过太史达手中活计，还被嬴成蟜不满叫停。
当上了秦二世，做到了天下最高的位子，彻底变了样子。
太史达想要应声“唯”，话到嘴边猛然想起，新任皇帝要求应声尽“诺”。
“臣惶恐。”
“诺。”
嬴成蟜坐直身子，一腿竖起来踩在床上，胳膊肘搭在膝盖上，似笑非笑。
史官秉笔直书不假，但这不意味着史官不怕死，都是愣头青。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就这么记！就这么记！”
早朝不上，日日笙歌，对反声四起的六国之地不闻不问，一应公文尽送相邦府批复，往日庄严的章台宫天天有靡靡之音响起。
真要是来上章邯同受的那二十杖责，太史令一职就要其弟继承了。
但转变一下文字，就能要昏君欢天喜地地同意记述，为什么不呢？
然而，真正的恶劣事件，是怎么转变文字也改不了其性质的。
章台宫作为历代秦王批奏章的理政之地，是咸阳宫中最大的宫殿，占地足有两千平方米。
好心办了坏事，惹了帝怒的宦官慌张下跪，磕头。
他脚步匆匆，在郎官的引领下快步离开了咸阳宫，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
太史达冷汗都下来了。
“滚罢，别在这碍眼，看你就来气。把朕的丰功伟绩都记好了，少一事，朕就夷你三族。”
“……诺。”
他只知道他目光所及，尽是琉璃，差点闪瞎他的双眼。
“臣以为陛下所言极好。”
太史达摊开新得到的纸，在砚台中加入墨块，清水，拿着小杵子默默研磨。
“太史令不会怪朕不要人给你磨墨罢？不会这也要记在史书上罢？这也怪不得朕啊，朕没记错的话，太史令曾与朕说朕写的史不算数。史既然这么重要，那记史的墨岂不也重要？自然只能由太史令亲研之才对罢。”
太史达低下头。
“谁要是再敢跪朕，朕夷他三族！”
“极好？”
很快，一件令太史达战战兢兢留下遗言，一点也不慷慨，准备记下来就去赴死的事发生了。
始皇帝定日下葬，秦二世嬴成蟜，不许先王长子嬴扶苏归咸阳奔丧！
……
【ps：明天补，今天太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