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韩莞的得脸色苍白,吓得不轻。又道,“二爷咬死是他一个人做的,没受任何人挑唆,与其他人无关。还说韩泊厚攀咬韩娘子,一定是生气韩大老太太让易子案大白于天下,伺机报复……和王爷、雷元帅和史知府又提审韩宗瑞,韩宗瑞也说他爹儿子糊涂乱说话,这事与韩娘子无关……和王爷和雷元帅的折子里也没有提到你。韩娘子已经被摘了出来,不会有任何事。可我家二爷,唉。”
听说自己不用砍头和坐牢,韩莞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谢明承,又觉得非常过意不去。
这真是宿命,原主莫名其妙把他害了。自己穿越过来,又无意中把他害了,而且更狠。
谢吉说其他人也帮过流放充军的犯人,也就说明这是行内的潜规则,谢明承又是皇上的亲戚,砍头不至于,但前程嘛……他在战场上撕杀六年,可能要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她问道,“谢明承怎么样了,他是皇上的亲戚,还是和王爷的表弟,不会把他怎么样吧?”
谢吉说道,“和王爷和雷元帅暂时解了二爷的所有职务,关押起来。遣人给皇上送信,历数了二爷在这几年间所立的功绩。现在战事正烈,希望皇上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那个杂碎,看老子回去如何收拾他……”
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的痛骂。
韩莞浑身无力,谢明承真的是一撸到底了。
她问道,“皇上怎么处置的?谢家有那么多高官,肯定会去求情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有内情
谢吉道,“二爷一被关起来我就回京报信,一路换马不换人,几乎不歇息,跑了十一天到达京城。给皇上送加急的人比我晚走一天,我们都是晚天下晌进京城。至于皇上如何处置,还没有定论。如今府里乱成了一锅粥,老太太和郡主一直哭……”又道,“这是韩把总的信。我还要赶着回边关看我家二爷,走了。”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韩把总!韩宗录还当了官?
莞走回屋里打开韩宗录的信看起来。
韩宗录也气死了,在信中大骂韩泊厚忘恩负义,寡廉鲜耻,猪狗不如。说不提谢明承和韩莞的恩怨,谢明承真的是一个有天赋和魅力的将军,对韩宗录也非常照顾。在谢明承的提携和带领下,他立了不少战功,大赦天下的圣旨一传到边关,谢明承就提他当了七品把总。
目前韩宗录没受大影响,韩泊厚不知道他的事,也就没把他牵扯进去。虽然许多人对他不友善,但官职还在。
可韩宗瑞的处境就艰难了,不仅被调去最危险的地方打仗,还背着忘恩负义的名声。
他已经被人打过几次,哭着对谢宗录说,“我知道我应该以死谢罪。但想着,既然要死,自杀不如死在战场上,死的像条汉子,也能为我和我爹赎罪……”
有人把韩泊厚打得只剩一口气,若不是和王爷让人把韩泊厚保护起来,他死定了。韩泊厚早晚是个死,但不能让他这时候死。
那些人打不到韩泊厚就找韩家男人的碴,打过他们几次,有几个人被“飞石”打得头破血流。本来准备回京的韩家男人也不敢走了,他们既害怕又心虚,想等到对谢明承的惩罚结果下来后再说。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他们怕在半路上被人截杀。若谢明承的结果好,他们马上启程回京城。若结果不好,只有等到风头过了再回。在西关城里被人打被骂,总强过一家老小莫名其妙失踪。
“玉面鬼煞”杀敌勇猛,让敌人闻风丧胆,也得众将士和边关百姓的推崇,这些人都憋着一口气要整治忘恩负义的韩家人……
韩莞放下信,心里像抽空一般。自穿越过来起,她就想躲在幕后把生活经营好一些,在乡下把儿子养大养出息,一个人自由自在过快乐小日子……她也是这样努力的。
可韩泊厚那个王八蛋这么一整,她又被拉进了漩涡。
韩泊厚如此做为,不仅害了谢明承和韩莞,也害了整个韩家族人,包括他亲生儿子。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心里阴暗报复社会,他不想活了,还要拉着他恨的人一起陪葬。
因为两只虎,韩莞之前一直在提防谢明承,提防谢家。可现在却来了个大反转,韩泊厚反咬一口谢明承和她,把谢明承好不容易挣来的前程毁了。而且,这次谢明承还这么绅士,把她摘了出来,否则她就是那个垫背的。
谢明承愿意把她摘出来,不代表谢家愿意,强权和政客的脸永远是翻得最快的,不要奢望这些人记情。若谢明承的结果不乐观,谢家把这个气发在她身上,哪怕有李家和包家帮忙,她也承受不起。
还有正在用命搏前程的谢宗录,把他弄到最危险的地方,不要说前程,保不保得住命都难说。以及还在西关城的除韩泊述以外的全体韩家男人……现在,韩家的名声更坏了,不仅是罪臣,还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被所有人唾弃。
这就是基因的强大,老鲁氏、韩首计、小包氏,没有一个好东西,他把他们坏的基因全部继承了。
而韩宗瑞,有一半基因是彭氏的,他刚好继承了彭氏的善。年少时又多得大老太太的教诲,养成了好品质。那孩子也可惜了,被亲爹老子这样害。
春嬷嬷和春大叔慌慌张张走了进来,问道,“听说,韩泊厚那个牲口玩意儿把谢世子和姑奶奶害了?”
韩莞大概讲了一下,又道,“我和宗录都无事,莫慌。”
“王八犊子,瘪茄子玩意儿,拉不出屎的丑八怪……”
春大叔气的一阵咒骂。
春嬷嬷红着眼圈还要说话,韩莞道,“嬷嬷,春叔,我想静一静,想想法子。”
春嬷嬷看看面色憔悴的姑奶奶,都气死了。姑奶奶受了那么多苦,才过上好日子,那个挨千刀的坏坯子又来害人。
她给韩莞倒上茶,拉着春大叔走了。
韩莞把门窗关上,一个人进了空间,舒缓的音乐让她混沌的脑海有了一丝清明。
赵畅说和王爷在西关城不仅得众将士爱戴,也得知府和老百姓爱戴,一个小老百姓怎么可能一下把那件事搞得那样大,大的不可收拾?
错,韩泊厚连小老百姓都算不上,是被管制和监视的流放犯人。犯人一闹事,就应该有衙役把他压制住才对呀,何况涉事的人是玉面鬼煞。
除非,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或许是有人指使韩泊厚这么干,里应外合把事情往大了搞。也或许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和王等人为了某种目的故意扯开一道口子……
突然,两只虎的大喊声传来,“娘亲,娘亲。”
接着是狂拍卧房门的声音。
韩莞忙出了空间,把门打开。
两只虎一阵风冲进来。他们一人抱娘亲前面一人抱娘亲后面,哽咽着。
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他们的身上和头上有些湿。
“娘亲,爹爹被人害了吗?他会不会死呀。”
“爹爹是大英雄,还是鬼煞,不会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