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气流暧昧地扑进男人的耳朵里,像过电一般酥酥麻麻,从耳根一路向下蔓延至不可言说的地方。
郁忱川喉结微动,转眸看她,眸色一片深邃。
桑贝轻轻地笑了一下,身体坐直,双膝得体地并拢在一起,坐姿端庄优雅,仿佛刚才那句勾引人的话并不是她说的。
郁忱川收回目光,车内开着冷气,他还是觉得有点燥,抬手松了松领带。
半个小时后,郁家老宅。
这是桑贝第一次来郁家老宅,这个时节,满园的白色蔷薇肆意攀爬,花开得正盛,馥郁的花香扑面而来。
不用问,桑贝也能猜到这些蔷薇是郁峻青当年为白薇种下的。
想起那天郁峻青站在南嘉公馆外,痴痴看着白薇的情景,桑贝的心情一阵复杂。
被伤得那么深,为什么不恨,还把那个人放在心尖上这么多年。
换一个人喜欢,真的有那么难吗?
桑贝看了一眼郁忱川,心想如果郁忱川背叛她,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她一定不会再喜欢他了。
宋望秋是位慈祥和蔼的老太太,一见到桑贝就亲切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我的孙儿媳妇来了啊。”
这一声“孙儿媳妇”直接把桑贝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和郁忱川还没有领证呢。
宋望秋对桑贝很喜爱,把她拉到一处说话:“贝贝,忱川平时对你好不好?”
桑贝微微一笑:“挺好的。”
“那就好。”宋望秋说,“忱川像他父亲,性格比较内敛,不爱说话,但心地是好的。他如果让你受委屈了,你就来找我,奶奶一定帮你教训他。”
桑贝的眼睛弯成月牙儿,点点头:“好。”
夜色降临,城市的灯光次第被点亮。
桑贝在郁家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从老宅出来,坐上车,她看了身旁的郁忱川一眼,说:“郁忱川,奶奶说了,你以后要是敢对我不好,她就把你的腿给打断。”
郁忱川:“……”
桑贝眉梢微挑:“你听到没有?”
郁忱川:“听到了。”
桑贝盯着他:“那你表个态。”
郁忱川沉默片刻,转眸,对上她的眼神,他抿了抿唇,嗓音低沉:“桑贝,我会对你好的。”
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对你好。
车内光线昏暗,桑贝的眼睛却很亮,似乎盛着一片揉碎的星光,笑意从眉梢溢出来,她心满意足地把脑袋靠到男人的肩膀上:“你要说话算话。”
郁忱川颔首:“算话。”
桑贝抓起他的手,把玩着,过了一会儿,说:“吴旭明晚在悦庭组织了一个聚会,你去吗?”
吴旭是圈内有名的富二代,也是郁忱川姑妈的儿子,亲表弟,经常组织各种聚会,纸醉金迷。
郁忱川:“我明晚有个重要的商业酒会。”
桑贝:“好吧。”
她也只是随口问问,他性格沉闷,那种消遣的场合,他就算有空也不一定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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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商业酒会在北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办,是加拿大两省的招商引资交流会,政商界的大佬云集。
整个下午,都是在会议厅里听加方的投资介绍。
下午的推介会结束后,就是晚宴时间,大家放松下来,互相交流攀谈。
这次对加拿大有开展外贸投资合作意向的企业不少,郁忱川和江见舟都出席了这次的酒会。
郁忱川今晚一袭黑色的高定西装,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他手中端着一杯金色的香槟酒,袖口露出百达翡丽的定制腕表,款式低调,价格却足以买下半山独栋别墅。
他长身鹤立,正在和加方的商务专员用英文交谈。
这时,丁赫拿着他的手机走过来,凑近,低声对他说:“郁总,桑大小姐的电话。”
郁忱川微微一顿,和对方说了一声抱歉,从丁赫手中拿过电话,接通,往宴会厅外走去。
桑贝轻软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郁忱川,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呀?”
郁忱川皱眉:“你醉了?”
“嗯……”桑贝的语调有些轻飘,“我今晚喝了点酒,你结束了,就来悦庭接我。”
事情还没有谈完,郁忱川说:“我一会儿让丁赫先过去。”
桑贝撒娇:“不嘛,我要你亲自过来。”
郁忱川捏了捏眉心,没有说话。
两名穿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的服务生分立在宴会厅的大门两侧,见郁忱川朝这边走过来,立即主动往两边拉开大门。
郁忱川走出宴会厅,在走廊里撞见迎面而来的江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