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忱川垂眸,只见那白嫩的手臂上,有三四个淡红色的小包,还有几道明显的抓痕。
“蚊子不止咬我手臂。”桑贝有些委屈,“还钻进我的裙子里,两边小腿被咬得更严重,可恶!”
这一片草木比较多,夏夜里的蚊子也就多。
郁忱川抿了抿唇,妥协说:“上车。”
桑贝的眼眸里一下就燃起了亮光,高兴地坐上他的车。
庭院大门缓缓地朝两侧打开,迈巴赫驶入庄园,向车库开去。
车子在车库里停稳,两人下车,一起走进电梯里。
郁忱川的手伸向电梯按键,指尖在一楼的按键上方微微停顿了一秒,然后掠过,摁亮二楼的按键。
桑贝的唇角悄悄地抿出一丝笑意。
那晚,郁忱川原本是要带她回锦湖庄园的,结果因为江见舟的一个电话,两人闹僵……
但是今晚,她还是在他家里了。
“叮”的一声,二楼到了。
郁忱川吩咐佣人去找了一瓶消肿止痒的药膏来。
此时外面黑沉得可怕,开始狂风大作,怪物一样的树影在落地玻璃上张牙舞爪。
桑贝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药膏的说明,没有动手涂,而是把药膏伸向郁忱川,娇里娇气地说:“郁忱川,你来帮我涂。”
“……”郁忱川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使唤。
见他不动,桑贝娇声催促:“快点嘛,痒死了。”
郁忱川只得接过药膏,在她身旁坐下来,拧开药膏的盖子。
桑贝把雪白的手臂伸到他面前。
郁忱川用指尖蘸取少量的膏药,轻轻地涂抹在她的患处。
他的指尖凉凉的,带来一点点痒意,桑贝抬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为她涂药的男人。
他的眼睫根根分明,在眼周落下一层薄影,皮肤冷白,鼻梁又高又挺,骨相优渥。
这个男人,在颜值这一块,根本挑不出一点瑕疵。
很快,郁忱川帮她把手臂上的几个蚊子包都涂上了药膏。
“还有腿上的。”桑贝撩起一点裙摆,侧过身,直接把一双小腿毫不客气地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的肌肤细腻,白得像牛奶,压在他黑色的西裤上,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郁忱川不动声色敛眸,继续蘸取药膏替她涂抹小腿上的包。
桑贝忽然轻轻地笑了一下,问:“郁忱川,蚊子偷偷吻了我这么多口,你会不会吃醋?”
男人指尖的动作微顿,没有回答。
“不然,”桑贝单手撑在沙发上,缓缓地凑近他,“我也给你咬几口好了……”
淡淡的玫瑰香缠绕上鼻尖,郁忱川抬眸,对上她有点暧昧的眼神,嗓音不禁喑哑了一分:“咬哪里?”
桑贝:“你想咬哪里——”
“轰隆!”一道惊雷突然毫无征兆地劈下来。
伴随着这一声仿佛就在屋顶上炸开的巨响,整座庄园别墅都在微微震颤。
“啊——”桑贝头皮发麻,惊叫着扑进郁忱川的怀里,瑟瑟发抖。
郁忱川下意识地用手臂圈住她的身体,搂紧,低声安慰:“没事,别怕。”
暴雨顷刻而至,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上,窗户上。
男人的身上有淡淡的冷木香,气息清冽干净,桑贝在他怀里获得了强烈的安全感,已经蹦到嗓子眼的心慢慢回落。
从惊吓中缓过来,她却依然搂着他不放。
她的脸颊感受到他衬衫的质地,可怜兮兮地说:“郁忱川,我今晚不回去了……”
温香软玉在怀,男人微微低头,就能嗅闻到女人发间的馨香。
他一时也没舍得松开手,低声说:“随你。”
桑贝弯唇:“那你要借一件衬衫给我当睡衣。”
郁忱川点头:“好。”
桑贝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你的卧室是哪间,我自己去拿。”
她想看看这个男人的房间。
郁忱川的眼底却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说:“你坐着,我去给你拿。”
说完,他松开桑贝,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整洁的衣帽间里,在一排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男士衬衫中,一条酒红色的吊带裙十分醒目。
郁忱川的眸光从吊带裙掠过,取下一件纯白色的衬衫,转身出去,把衬衫交给桑贝:“过来,今晚你睡这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