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想着脚上一痛,低头看才发现是刚烧的开水,没有对准杯子,倒在了脚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回忆起儿时第一次在家试着做饭的时候烫伤,疼痛一直没有停止,她误以为自己要死了,忍着剧痛给妈妈写了一份遗书,母亲下了不允许她靠近灶台的禁令,还拿这件事作为逢年过节茶余饭后,反复翻炒的笑料。
柳玥一边用冷水冲脚,一边发消息问蒋志恺家里有没有烫伤膏,蒋志恺立马打了视频过来,要看她伤到哪里。
“没事啦,就溅到一点,没有的话我叫个快药就好。”
“我帮你买。”
“我自己来吧,有个家里常用的牌子,一抹就好。”
柳玥让外卖员放在门口,过了一会才一瘸一拐地出门取进来,涂上药之后,抽痛的脚终于得到些许缓和,柳玥的神经松懈下来,困意袭来。
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冲到酒店,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前男友和另一个陌生女人扯下来,叁人扭打成一团。梦里她都意识到自己好奇怪,她明明已经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了,为什么还会感到无名的愤怒。
柳玥在梦里摔了一跤,突然醒来,感到脚上一阵清凉,蒋志恺正抱着她的腿,帮她上药。
“我记得你语文成绩很好。”
柳玥还没从梦境回到现实,“什么?”
“溅到,一点,这里面有哪个词是准确的?”蒋志恺指了指她通红的脚背。
果然小时候老师让好学生带坏学生的策略就是完全错误,她没学来他的细致体贴,他讽刺挖苦人的伎俩倒是学的很快。
柳玥烫到的时候没哭,自己上药的时候也没哭,看他帮自己小心翼翼地上药,泪珠直接跌落。
“我手太重了?”蒋志恺双手马上离开她的脚面。
“没有,我想妈妈了。”
柳玥明明也会自己擦药,但每次在家不小心受伤,都嚷嚷着要妈妈涂药,夸张描述自己的疼痛,又哭又叫只为换几句哄。上学离家之后,她不管是伤到哪都会忍住不告诉家人,有次骑车摔到脸,她生生忍了半个月没和家里视频,每次都推说有事要忙。
蒋志恺张开双臂,沾着药的手别着怕蹭到她。
柳玥像个毛毛虫似的挪过去,坐在他怀里,把眼泪鼻涕一股脑抹在他的脖颈上。
蒋志恺用手腕拍她的背,帮她顺气,“这么疼就别逞强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
“嗯?”
“我还没来月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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