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圆弧形的房子,雪白空洞,里面弥漫着清冷的香味。
玉婳在这个隐藏在岛屿底下的白色房间内,正埋头在一堆金属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这个房间非常的大,足足有六十丈见方,从这一头走到另一头几乎需要二千多步。
在这个隐藏在珊瑚礁底下的房间里,玉婳即没有点灯,也没有打开窗户通风。
然而整个房间内却充斥着一种奇特的五颜六色的光芒,仿佛霓虹灯一般,照亮了房间,让她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间内的一切。
那些光,来自于房间内那些透明的柱子。
眼前的一切宛如梦境。
只见巨大的房间内,林立了上百个透明的水晶柱子,每个大约一丈粗,五丈高。
每个柱子里都装满了不同颜色的透明液体,那些液体都在闪耀着光芒。
在那个房子的最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白色水晶做成的巨大水池,水池里倒满了五颜六色的液体,里面有许多脸色苍白的少女。
那些少女悬浮在奇特的液体内,穿着统一样式的红色长袍。
她们双手合十交叉在胸前,面容安详,双眼禁闭,她们蓝色的长发如同海藻一般轻轻漂浮在水池之中,仿佛只是在水中熟睡了一般。
然而,只要你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些少女的眼睛虽然紧紧的闭着。
可是她们的眼皮底下的眼珠却是在急速的转动着的,虽然她们看上去仿佛睡着了一般。
其实她们只是并没有睡去,而是拼了命的想要睁开她们的眼睛。
玉婳忙完手里的工作,抬头看了一眼水池里的少女,脚尖点地,飞掠而起,一下子飞到了那个悬浮在半空之中的水池盖子上。
她轻轻的打开了盖子上的一小块水晶,默默地注视着水中的少女,无声的点了点头。
“嗯!一共是九百九十九名圣女。”
玉婳轻声的抬头看着坐在大殿中间的大祭司说道。
“还差最后一个,就可以开始凝魂仪式了。”
玉婳恭敬地说道。
“这次选出来的圣女还算争气吗?她们身上可是寄托了我们白翼国全国的期待啊!”
大祭司看着水晶池子里的那些少女,眼神认真仔细地凝视着里面的少女。
每个少女的年纪都不过十五六岁,她们的身形瘦小,脸色苍白。
双手仿佛怕冷一般紧紧的抱在胸前,微微蜷缩着身体漂浮在那些五颜六色的液体中,一动也不动。
“回大祭司的话,这些少女都是我们从天玄大陆挑出来灵力最强,天赋最佳的孩子,您大可以放心。”
玉婳看着大祭司回答道。
“这个少女为何把头埋在了膝盖里,她怎么样了?不会死了吧?千万不能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意外。”
大祭司突然在水晶池里,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少女。
他忍不住紧张的说道,抬起手隔着水晶便要轻抚那个少女。
“大祭司,请您退后,那个丫头非常可怕。”
玉婳看到大祭司凑了上去,大吃一惊的说道。
然而就在那一刻,那个少女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她的那双眼睛竟然是红色的,犹如火焰一般璀璨夺目,却又异于常人。
那个少女看到大祭司靠近了自己,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下一秒忽地露齿笑了一笑。
眼神变得邪恶无比,只见她猛一瞪眼,一道红色的光芒直直的朝着大祭司射了过来。
“大祭司,小心!”玉婳失声惊呼。
大祭司闻言及时后退,手里法杖一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然而就在那道红光打到他的法杖上时,他眼前光芒一闪,手中一轻,那支千年灵木做成的法杖竟然顷刻间化为乌有。
一股强大的吸力在虚空中转瞬形成,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迅速的将大祭司往那个漩涡里拖去。
大祭司急速退出三丈开外,直到感觉到那种奇特的吸力消失。
才堪堪的顿住自己的身形,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面露惊骇之色。
就在那个孩子瞪眼的那一瞬间,他那根灵力强大的法杖竟然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被烈焰焚烧,没有被术法转移,仿佛融化成了空气一般!
少女看到大祭司惊恐的表情,嘴角那抹邪恶的笑意更甚。
“是属下该死!疏忽大意,才险些让大祭司受伤,请大祭司责罚!”
玉婳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若是这些少女都如同这个红眼少女一般,有如此强大的灵力,那么我们的计划就绝对万无一失了。”
就在玉婳以为大祭司会责罚她的时候,大祭司却突然大笑出声,他看着那个少女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丫头你要乖!下次可不许再这般顽皮了,否则就要责罚你了!”
玉婳看到大祭司朝着那个少女走去,忍不住抢先一步挡住了大祭司,对着那个少女说道。
穿越之弃后拽翻天
正章
第一章
大齐国贞元二年冬,大雪。
寒风卷着锋利的刀片,刮擦着冷宫里的每一个角落。
昏昏沉沉的孟小卿睁开了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屋顶,那儿除了蛛丝一无所有。此时,已是半夜。
白日里,皇上在媚妃的含章殿听曲儿,差人把自己叫了去。
虽然见惯了媚妃和皇上琴瑟和鸣的样子,但不知为何,此时的孟小卿突地心口憋闷不已,便找个借口出去走了走。
这一走,就引来了祸事。
漫天白雪中,一抹欣长的黑色身影蓦地出现在脑海里。
……
头脑一阵炸裂。
孟小卿如坠冰窖,太冷了,冷得连想事情都费力。
地板上的寒意如冰刺般刺进孟小卿的肌肤。
但孟小卿仿佛感觉不到,因为,更冷的,是她的心。
眼角一滴清泪滑下,她喃喃地说:“是你三番五次地找我,是你跪在先皇面前求的赐婚,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那花树下的誓言尤在耳畔……
可转眼间,一切都变了。
孟小卿努力地动了一下,身上已没有知觉。
她张大双目,似乎在看什么,却什么也没落进她的眼睛里。
风呼地刮过屋檐,孟小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好累呀,真想一觉睡过去,就再也不醒过来了。
“姐姐醒了么?”门突然开了,一道火光照了进来,媚妃的声音鬼魅似地响起。
孟小卿睁开眼睛。
门口站着四五个人,媚妃在正中,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黑貂纹锦长衣,脸上的妆容妖冶艳丽,像盛开的罂粟。
在火光的映衬下,多了那么一丝不真实感。
这张亦真亦幻的脸,是他最喜欢的。
也是自己的噩梦。
“妹妹我可是一直都在等着姐姐醒来呀!”媚妃语气十分亲切,眼神却尖利无比。
也许被敌人的挑衅激发,孟小卿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她强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神色淡淡的。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她也防过,可是,现在,她想放弃了。
媚妃朝孟小卿脸上看了看,似乎没看到自己预期的害怕神色,脸色一沉,语气冷得十分不自然:“姐姐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儿?”
孟小卿的嘴角慢慢现出一丝嘲笑。
她盯着媚妃,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
媚妃似乎被她这句话惊到了,晃了一下,她定住身体,不可置信地说:“什么?”
孟小卿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仿佛把肺都要咳穿似的,她狠劲地捂住嘴,弯下腰去。
媚妃不耐烦地看着她。
孟小卿把咳嗽声压了下去,强忍着不适,沙哑地说:“谢谢你的酒,但不知道梁王爷会不会高兴。”
说出谢谢的时候,孟小卿像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轻轻吁了一口气,又咳嗽了几声。
她悄悄地收起手掌中的殷红血迹,心底一片凄凉。
谁也想不到,在见到那送酒的宫女第一眼时,孟小卿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在她倒地的那一瞬间,一抹黑色的身影穿过层层冰雪,来自己身旁。
在宫里,只有梁王爷一贯穿着黑色的外袍。
媚妃抬着那双莲花鞋,一步一生花地走到孟小卿面前。
立马有宫女送了绣墩过来。
被孟小卿看穿了心事,媚妃有那一瞬间的沮丧,不过,也更激起了她的愤恨。
“你猜到了又怎样,皇上已经把你交给了我,你就认命吧!”
孟小卿心里说,我早就认命了。
但听到皇上两个字时,心里仍是不可避免地一阵颤栗。
媚妃居高临下:“哦,对了,姐姐不想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罪名么?”
孟小卿闭上了眼睛。
媚妃恨恨地说:“与梁王爷私下勾搭,败坏皇家声誉,姐姐,你这皇后之位是做到头了。”
孟小卿嗤笑了一声,不予回答。
她从来就没想过当什么皇后。
媚妃看着面白如纸,却仍一身倔强的孟小卿,牙齿都咬碎了。
这个女人,永远那么清高。
自己就要看她能清高到什么时候。
“冷么!”媚妃站了起来,嘴角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姐姐好像挺能捱的!”
她身后,走出一位宫女,手里端着一个瓷盆。
“娘娘,这是才从雪地里捧回来融化的雪水,可滋润着呢!”
“嗯!”媚妃的声音好像从冰窖里窜出来似的,听得人全身发颤:“好好伺候皇后娘娘沐浴,一滴都别浪费了!”说完,便用手绢掩着嘴呵呵地笑起来,那笑声极其刺耳,听得在场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哗啦一声响。
一大盆水朝孟小卿泼了下去,从头到脚,无一不湿答答的滴着水。
孟小卿全身一震,整个人就像断了片,连话都说不出来,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双手双脚不自然地抖动着,慢慢缩成一团。
就算是跟着媚妃来的宫女和嬷嬷,都不敢再看,转过头去。
“漫漫长夜,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媚妃抬起脚步,往门口而去。
到了门外,看着宫女落了锁,就朝外走去。
“娘娘,皇后娘娘不会出事吧?”说话的是冷宫的主事嬷嬷。
“你怕什么!”媚妃冷冷地说:“皇上早已经对她厌恶极了,巴不得她去死呢,
也是她运气不好,若不是碰到梁王爷,估计这会子早见阎王去了,哪里用得着受这罪,本宫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劲。”
殿外脚步远去,殿内一片漆黑。
孟小卿的呼吸渐渐若有若无,最后一刻,她睁开了眼睛,轻轻说了声:“我走了,希望下辈子,我们再也不见。”
四下里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