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抱着骨灰盒,伤心欲绝地痛哭,几次差点昏死过去,最后苏晋安看不下去,请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爸,怎么才能找到那个男人?”苏晋安脸色铁青,眼中充满恨色,双拳紧握着,恨不得立刻找到霍利将他撕碎。
“我也不清楚。”霍利临走的时候,苏柏林还正处于伤心之中,没有来得及问他。
苏家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霍利,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刚刚推开大门,就看到一个金发男人跪在门口,他深埋着头,动作卑微到泥土里。
苏晋安不用问,也猜出他是谁,箭步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一拳向他的脸挥去,“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敢出现,我要打死你!”
苏晋安对霍利拳打脚踢。
霍利至始至终没有还手,就像木偶一般,任由苏晋安将他拖起来狠揍,又狠狠踢出去。
他头发凌乱,满脸血污,衣服撕破,狼狈不堪。
“够了!”苏柏林最终看不下去,抓住暴怒的苏晋安。
“爸,你别拉着我,让我打死他!”苏晋安就像愤怒的雄狮一般,奋力挣扎着。
“你打死他又能怎样?能换回云芊的命?将他打死了,你还得坐牢!”苏柏林力气毕竟不如苏晋安,额头汗水都冒了出来,拼尽全力吼道。
“我要让他给云芊偿命!”苏晋安已经失去理智,将父亲的手挣开,又要上前。
苏夫人赶来,从后边将苏晋安抱住,哭着说道,“晋安,你爸爸说得对,我们已经失去云芊了,不能再失去你了,别打了,妈求你了——”
苏晋安浑身一震,动作渐渐停滞。
苏柏林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霍利,叫来仆人,将他送到医院。
霍利的出现,就像一颗炸弹,将苏家深藏在心底的伤痛又炸了出来,久久难以平复。
两天之后,霍利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他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离开了医院。
他回到了罗马。
没有联系任何人。
霍利去警局自首,承认自己杀了自己的妻子,由于苏云芊的尸体已经火化,没有办法取证,而霍利也没有任何辩解的话,甚至拒绝请律师,法官很轻松地给他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其实,自霍利踏进警局的那一刻起,托马克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出手阻拦,也没有给警方施加任何压力,任由他们给他判处了十年刑期。
古堡观景台上,托马克和北堂深坐在椅子上,遥望着远方。
北堂深抿了抿唇,说道,“义父,你这样做,有没有后悔过?”
托马克神色淡然,但是眼神很是苍凉,“后悔,自然是有的,我太过自信了,以为看透了人心,其实我错了。苏云芊怀孕,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其实,您也不必自责,如果不是保罗隐瞒了苏云芊怀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