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梦见了自己的爷爷,重温了童年与爷爷相处的好梦,想起了爷爷给她说过的那个凄美的故事。
太阳驱散了灰色的阴霾,它驱赶着黑夜的冰冷,有几只蝴蝶站在枯枝败叶上,向晨曦亮开了嘶哑的嗓子,啼叫这冬天的悲凉。
她被撕心裂肺的哭声弄醒,她看到了她父母带着白巾,正伏在她那僵硬的且冰冷的肉体上哭。
她很想站起来,她想要站起来,可惜身体已不再属于她自己,她看着自己,那一具躯体不正是自己吗?
她觉得这很荒谬也很诧异,然而妈妈的一声悲伤嘶吼却让她回到了现实中:“女儿,你怎么那么年轻就死了呢?昨天还好好的啊,回来吧,你怎么能丢下妈妈啊。”
她知道原来自己已不再属于这个世界,那个童年的噩梦终于灵验了,自己已经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中死去。
她想拥抱那个伤心欲绝的母亲,然而她自己扑了空,无法触及那个善良的母亲,她十分伤心,但她没有哭。
更加糟糕的是她家里很穷很穷穷,没有钱为她举行葬礼,也没有钱为她准备棺材,因为那些钱都供她上学了。
仅有体面是让她穿着寿衣,用草席包裹而简单掩埋。
他父母痛心疾首,连闺女的葬礼都没法搞好,往后余生都是以泪洗面。
她曾回到她自己的肉体边上,好好端详着自己的身体,某一天她竟然看见了讨厌的驱虫。
她知道自己的肉体快要腐烂了,黑蝇和黑乌鸦闻腐味而来,想来分享美餐,她想驱赶,然而它们无动于衷。
她十分懊恼自己未留下遗嘱来吩咐后事,她认为自己已死去的肉体还有价值,不能草草掩埋,她苦思冥想。
终于想到了用托梦的方法来说服朴实的父母,留下一份遗嘱。
终于一天她把梦托给了一只老鼠。
凰謌见到马大妮也就是现在的叶问香,马大妮已经奄奄一息了,凰謌没有去说别的话。
他既没有问有关冥币的话,也没有问关于她和那只老鼠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颗佛骨舍利将它送到了马大妮的眼前。
但是马大妮却没有要它,她只是伸出手将凰謌摊开的手掌又重新合拢了起来。
紧接着她开始吃力的在凰謌握紧的拳头上写字,等到她写完这十个字的时候她的手已经重重垂落了下来。
紧接着她瞳孔开始慢慢放大,她的心电图逐渐平静。
警察:“护士护士,医生医生……”
护士:“出去,出去,请你们全部出去……”
医生:“病人瞳孔开始放大,心脏骤停……”
龙盈盈:“她,她最后对你说了什么,我,我们要做记录……”
“你能给我唱一首歌吗?”
龙盈盈:“什,什么?”
五分钟后……
病房中响起了一个男人的歌声……
《献祭》
想要写首歌给你
可是写到第一句就想要哭
夕阳下看着你的背影想说
想到过往可又说不出
夕阳下是谁的背影在哭
把爱献祭给你
你却转身离去
打电话永远都在忙线
我还剩下多少时间等你回头
想说的话已写在歌里
可惜那些话已经蒙灰
忘不了你只好麻醉
醉了一场梦里是你
落叶已经枯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