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夫,你这是赶我吗……”
钱瑶很幽怨:“急什么嘛。”
她提到周福临,神神秘秘地戳了戳陶青:“贵夫郎平时里可曾对你凶过?”
在钱瑶心里,夫郎虽要强又爱管她,更多时候是疼她的,否则自己也不会一直顺着对方。
她记得周福临性子比夫郎还凶,夫郎至少看到人笑眯眯的,但周家这位,见到谁都冷冰冰,随时可能张嘴骂人,拿东西揍人。
陶大夫过得也不容易吧,她向陶青投去同情的目光。
陶青见状,笑意加深:“我夫郎温柔贤惠,贴心可爱,怎会对我凶。”
“竟是如此?”钱瑶有些怀疑,更想快些到陶宅,见识一下这对夫妻如何相处。
朱漆的大门被推开,阿盼便迎了上来,他今日第一次去陶青给他请的先生家里,上完今天的课。
阿盼看到陶青很是高兴,发现旁边有人,还是柳巷的熟人后,又羞涩了,跑去找胡大爷。
即便钱瑶是来蹭饭的,陶青既然答应了,便将她看作客人,挽起袖子打算下厨。
钱瑶早就知道陶青在家做饭,她是个夫管严,在家也是会进厨房的。见状,她并不惊讶,只是更加认为,陶青夸夫郎的那番话是说谎,撑面子了。
米香飘出锅外,周福临到家靠近灶房便闻到了香气,往饭堂一望,除了阿盼以外,还有个眼熟的人。
钱瑶打了个招呼:“周公子安好。”
周福临淡淡应了一声,料定妻主和胡大爷在做饭,便往灶房去。
钱瑶回忆方才周福临的冷脸,不由得对阿盼道:“和你哥哥相处,不会觉得累么?”陶大夫果真是娶了个冷美人。
阿盼疑惑地望她一眼:“哥哥可好啦。”他觉得这位姐姐真奇怪。
夜色渐深,钱瑶赖在陶青家迟迟不走,不知她夫郎怎么知晓妻主在这儿的,竟是找上了门。
钱家夫郎因为才出月子不久,胖了许多。他先是礼貌地对大家点头,接着神色不善地对钱瑶低吼:“还不赶紧滚过来,你不打算回家了是吧?!”
接着揪着钱瑶的耳朵告辞了。陶青关门之前,还能听到对方的呼痛声。
“还好福临不是这般。”陶青感慨道。
周福临鬼魅似的出现在她身后,声音清冷:“你若想体验一番,也未尝不可。”
“还是算了。”陶青果断婉拒。
她注意到夫郎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催他去沐浴:“早些休息吧。”待二人歇下,躺在床上,陶青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滚落到她的脚边。
是一卷纸。
她将纸张展开,认出画上的人是自己,原来这是那副在柳巷祝家院子里,周福临未完成的画儿
里面的女子仿佛怀中揽了清风明月,墨发如瀑,托着脑袋在打瞌睡。
阳光洒在她身上,雪白的信鸽也闭上了眼,四周无比安静。
只有对画中人心怀爱意,才能描绘得这般动人。
陶青坐起身,将幔帐拉得更严实,以防夫郎被蚊虫叮咬,偏过头看着周福临笑。
“我以为你将它丢了,竟是画完了。”
周福临将画卷好:“扔了岂不浪费我之前的笔墨?你别多想,我只是不喜欢半途而废。”
他话是这样说,一抹粉意却悄悄爬上了脸颊。
陶青表示理解:“哦,我还以为你会将它带在身上,拿到画坊那边睹物思人呢。”
否则怎么解释这东西在她床上,以往都没有的,这回应当是福临太累,忘记收起来了。
夫郎不肯承认,陶青也不会逼迫他,还是要给人留些面子嘛。
不过提到这画儿,她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不止周福临因夫妻房事为难,陶青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她总觉得自己的愉悦感比对方强。每回夫郎都不肯来第二次,就算答应了,事后立马沉沉睡去。
刚成亲那会儿,彼此都觉得新鲜,看上去是和谐融洽的,时间一长,才发觉这点。
陶青去兄长家串门时,不害臊地问过她嫂子,她嫂子跟兄长成亲好几年,一直如胶似漆,那么这方面定然也是和谐的。
陶青的嫂子是个老实的商人,一说这个就结巴,磕磕绊绊的,倒是坚持着提供了不少建议。
得弄点儿新花样了。
陶青拉了拉夫郎:“快睡吧。”
周福临问她:“不做么?”
得到肯定答复,终于安心闭上眼,明天终于能恢复精神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陶青在床上都没有什么表示,一开始周福临还觉得轻松,后来反而在等妻主的请求,总不能让他来求欢吧?
只要她克制些,便是做了也没关系啊,回到家和心爱的人在一张床,周福临是希望和陶青亲密的。
自己从来都不如妻主热情,周福临暗道:莫非她厌倦了跟我……
他不好意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