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魏舒窈便替魏中林叹气,皱起小眉毛道,“我爹爹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了,不许我哥哥出门,成日逼他看书写字,闲下的时候也不准休息还得习武,把我哥哥折腾的够呛。”
这样么?孟宛清想起魏中林那个懒散又吃不了苦的性子不觉好笑,挑眉问,“他可吃得消?”
“自然吃不消啊!”魏舒窈言语间甚是心疼哥哥,“哥哥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念书,觉都睡不好,习字习的手指头都僵了,时常抽筋,最糟糕的是习武时身上不小心弄出的淤青还有伤口,可疼可疼了。”说到这她愤愤道,“也不知道爹怎么了,突然间对哥哥如此严厉,还不准我娘过问,为此爹爹跟娘现在都不说话了。”
想来,许是奉恩侯看见朝中如今的局势,加之只有魏中林这么一个嫡子,想让他早些担当起家主的责任。
孟宛清思此也不禁开始为春闱的榜单担心,担心她此次能否一举高中。
“舒窈!”就在孟宛清快带着魏舒窈回到沧浪园时,一道急切又不失防备的声音响起。
待她抬头一见,嗬,巧了,不正是相看两“厌”的武清霜么?
魏舒窈看见武清霜后便撒欢的往她的方向跑,武清霜则还是用那种厌恶警惕的目光看着她,孟宛清无所谓的笑笑,既然将魏舒窈送到武清霜身边,她也可以放心走了吧?
“想走?”一直跟在武清霜身侧的周钰忽然将罗扇伸出,挡在她面前。
孟宛清抬眸瞥了她一眼,淡若轻风。
这个“少年”不声不响的眼神倒叫周钰心头一个激荡,她不禁细下打量了下,不过几个月过去,他从当初那个被她耻笑嘲讽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般笃定自如的模样。
他眉眼生的极好,何等好,便是丹青也描绘不来的那种好。
在骨不在皮。
“周钰。”武清霜虽然讨厌孟宛清,可也没到一见面就嘲讽的地步,何况前不久武进才在春闱上设计了对方,她没必要这般紧揪着对方不放。
可周钰就不同了,周钰见孟宛清连正眼也不瞧她心里没来由有种被人忽略的羞辱感,今日为了来参加这个百花宴,她特意梳妆打扮,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下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鱼比目玫瑰佩,当真珠光宝烂,明艳生姿。
被孟宛清的忽视无疑刺痛了她骄傲自大的自尊,她缓缓摇着扇子,言语要多尖刻便有多尖刻,“听说你前段时间在春闱上公然盗卷,后来又找关系平复了?”
盗卷二次钻进孟宛清耳中时,她面色都敛沉了,“无中生有的事我看周小姐还是别关注了,你又不是那等街边巷末有事无事都能嚼一嚼的长舌妇。”
言外之意,周钰像个长舌妇。
周钰骂人向来明面上,哪里碰到这种不带脏话却刺的她满面羞臊的话,一时,她气的脸上的胭脂都瞧不见了,紧绷的白,“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攀权附势四下结交心里想的是什么!”
孟宛清闻言浅淡笑笑,“放心,我便是四下结交也交不到你们周府头上。”
“你!”几次被她抢白还反过来讥讽,这种屈辱周钰如何受过,而且还是当着武清霜的面,这脸面她定得找回来。
倒是武清霜一语不发的望着孟宛清,相较去岁,如今的她眉梢眼角都有从容镇定,这种气场她只有寥寥数人身上看过,譬如太子殿下沈如锡。
难怪她哥哥收服不了便要出计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