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赞道,“哥儿模样越发出挑了。”
“是啊。”便是樱红也在旁看的有些脸红,洵哥儿的皮肤便是比寻常女子都柔滑细嫩些,五官也秀致,眉毛更不像旁的男子般浓厚,像一抹远山黛色。
面对她们赞不绝口,孟宛清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先是将身上的斗篷解下递给秋桃,又再次向孟妤发自真心的感谢了一番,“有劳姐姐了。”
孟妤只是摇头轻笑,望着她的目色有长姐的关怀跟疼爱。
秋桃见状悄悄拉了下樱红的衣袖,樱红会过意来与她一同退下,留给她们姐弟俩私聊的空间。
眼下已经十月末,不久也要立冬了。
怡园里的满园春色也渐渐变成了另一幅景象,秋风习习,红衰翠减,处处可见纷飞落叶,园后大片枫红似火,层林尽染。
俩人踏着午后的暖阳,静静观赏。
这还是孟宛清头回孟府后头一次跟孟妤单独出来赏景。
“洵弟。”经过枫叶亭时,孟妤忽而停下,满含歉意看着她,“对不起。”
孟宛清听了她的话脚下步子顿住,心头思绪阵阵泛涌,最终化为一抹灿烂笑意,“没关系。”
一句没关系将俩人间那些细微隔阂的过往统统打破。
孟妤又咳了几声,眼圈却是有些微红,“早前,我那样避着你,是我,懦弱了……”
她没有逃避自己心底的害怕跟自私,那样坦诚的向她表露。
“你没错,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孟宛清说着弯腰摘了一朵金灿的菊,小心翼翼为她插戴于鬓间,过后忍不住赞了句,“当真人淡如菊,姐姐,你的性子便如菊一般淡泊清雅。”
是么?
孟妤有些怅然的望着园圃里正盛放的菊花,金黄淡白,或许是触景生情又或许有些事在她心底压抑了太久,她忍不住喃喃的,自言自语,“从小到大我便是个负累,直到现在还要让姨娘操劳受累。”
她虽未明言,孟宛清也知道她在忧愁自己的婚事。
她不禁走上前看向她神思惘然的眼,“姐姐,你可有想过你对未来夫君的期盼?又或者,你喜欢哪样的男子?”
或许她说的太直白,孟妤面色腾的一红,羞的别过了头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我自己去挑选的理。”
好吧,或许孟宛清现在的身份是“男子”,所以不大能体会到这份小女儿的羞怯。
但她还是认认真真道,“我的想法与姐姐略有不同,虽说婚姻大事当听由父母之命,可他们挑选的良人也未必就是你心头钟意的良人。”
孟妤静心听着她的话,神思中透出几分茫然。
她从未这般出格的想过。
从小熟读《女则》《女训》的她深受的是以夫为天的那些礼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似乎一生都要依附他们却没有想过自己的想法。
“婚姻的事,大可不急,所谓好事多磨。”孟宛清知道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她,她调皮的眨了下眼,“说不定什么时候姐姐就遇到了自己的良人呢。”
今昔何昔,遇此良人。
孟妤听了她的话,心底深处不禁滋生出别样的情怀来,望着眼前如火如荼的枫叶林,她的良人,当真得遇么?